“為何開不得,你真怕呀?”
“侄兒不如姑姑有將老師認為駙馬之勇,更顧念名聲。”
李持月狀似恍然大悟:“哦,沽名釣譽是吧,同你老師一樣。”
明都的事她可知道得清楚,太子太師持身不正,明麵上是一代鴻儒,實則暗地裏扒灰,還上演了一出父子反目的醜劇,實在一貽笑大方。
“太子從前日日稱他為恩師,得他教導,真是分毫不差。”
李牧瀾要和李持月鬥嘴,還是差了一點。
氣完了人,她也不給回嘴的機會,施施然回府去了。
閔徊趁著夜色出現在公主府,這兩年他和李持月的書信就沒有斷過,朝中他知道的事,事無巨細都要稟告,讓李持月很是省心。
陳汲則是她讓閔徊順道帶過來的。
“陳汲,你也知道,本宮死了駙馬吧?”
陳汲點頭:“臣知道。”可這都是兩年前的事了,他不知道要不要再補一句“公主節哀”。
“正好你也不打算再娶——”她的眼神在詢問陳汲的意思。
他說道:“臣心中妻子已經過世,此生斷不會再娶了。”
“那很好,到阿兄生辰那日,本宮指你,你點頭就行了。”
“是,公主。”
不過點頭,點什麼頭?陳汲下意識就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
閔徊直接問了:“聖人是要在生辰之日,為公主再指一位駙馬?”
畢竟,上官嶠和公主在丹溪成親之事,在聖人聽來,確實太過牽強。
“什麼?”陳汲大驚失色,那公主指他,不是就要他……
“公主,真是要指駙馬?”
李持月帶著頗為倚重的眼神看他:“多給你一個官做,別怕。”
“公主,這個官,臣實在是……”陳汲很為難,做人手下為何還要做這種事。
還是大舅子開了口:“公主吩咐的事你就辦,你就算答應了,最多也隻是這公主府的一件擺設而已,和尋常幕僚沒什麼差別。”
陳汲看到了禍水東引的機會,說道:“公主,這件事……不如讓閔大哥,他官職更高,年紀也匹配……”
李持月未嚐沒想過閔徊這個人選,但這到底是耽誤人姻緣的事,陳汲既然不打算再娶親,正好合適,何必再選別人。
“對啊,閔徊,你為何遲遲沒有成親?”李持月想起來了。
閔徊老實答道:“臣公務繁忙,從前沒空去相看,後來鄰裏介紹,也沒瞧見自己喜歡的。”
那人家還是要正經娶娘子的,李持月看向陳汲:“你當真不願意?”
陳汲左右看看,搓著手:“公主,也不是說不願意……”
見他實在答得艱難,閔徊也知道陳汲心係自己的妹妹,索性道:“公主,此事不如就讓臣來吧。”
李持月也懶得體貼下屬,“那閔徊,到時本宮就點你的名。”
“是。”
閔徊給陳汲好好示範了一次什麼叫聽命辦事。
兩個人都毫無波瀾地接受了這個湊在一起的安排。
陳汲看他們公事公辦的樣子,暗道是不是自己成長得還不夠。
—
皇帝生辰這日,擺宴鹹池殿,百官彙聚。
連著鹹池殿的禦花園,雲輝樓都擺了席,把能請到的、身份合適的男子都召來了。
李持月並未和女眷坐在一處,皇帝在他下首設了位置,就是要湊頭跟她說話。
他在宮裏無聊的時候太多,生辰年年過,哪有跟妹妹一起挑妹婿有意思。
不過坐在皇帝身邊,也證明李持月仍舊還是那個一人之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