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禍的時候。
成淵遞給他們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李牧瀾也不好在堂上直問,隻能安坐著。
李持月看在眼裏,還未開審,就主審一事就爭了幾個來回,看來背後隱情定然不淺。
堂中隻有季青珣一人安坐,等他們爭論完,才將驚堂木拍下,首問的就是鬥毆的摩訶等人,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摩訶的證詞簡單,隻說他們去隔雲樓尋歡,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夥黑衣人要殺他們,其他人躲閃及時,隻有北域的使者,兩邊的人打了起來,緊接著公主和季青珣等人就到了。
死掉的使者來明都是為送北域王國書的,國書已經送過了,他便和同為北域的摩訶相聚,沒想到就此死在了異鄉。
季青珣聽過,又問那些留在房中過女子,“摩訶所說,可是隔雲樓的娘子們看到的?”
花魁娘子淚痕未幹,走出來盈盈跪下,捂著心口說道:“奴家今日被媽媽喊去的,摩訶將軍是常客,這倒也沒什麼,這一回陪的是那個人,這也是摩訶將軍的吩咐,”
她說著指了指那個死人,“奴家坐在他身邊,就想抱他,誰知手剛放上去,他就打開了奴家的手,還有兩封信從衣服裏掉了出來,
那書信一掉出來,這些人的臉色就都變了,那位使節就想去撿,然後窗戶突然闖進來一堆黑衣人,他們好像是要搶奪那兩封信,兩堆人就打了起來,
我和妹妹們害怕,縮在一邊也不敢跑出去,如今又被帶到了這兒,老爺們,我們真是同此事無關啊。”
李持月聽著,也能猜出季青珣到底給花魁交代了什麼。
李牧瀾也在聽著,沉默不語。
他其實也不知道季青珣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來此隻是因為他暗中見過摩訶。
摩訶身為右威衛,他若不拉攏,拉攏的就是李持月,他既提前回京,自然要先人一步。
可是梁珩道後來又知道,摩訶在兩年前除夕夜竟登上過楓林行宮,山上發生了何事無人知道,
他將此事告知太子,李牧瀾也暫時對摩訶留了個心眼。
摩訶見太子來得如此及時,好似早就知道了,心中更生疑竇。
書信當真是意外落出的嗎,那群黑衣人到底是誰派來的,他的信又落到了誰的手裏?
環顧眼前一圈的人,誰都有嫌疑,他一個人也信不過。
所幸信中隻是問候家中親人罷了,他真正要說的話,是托使者帶口信,那封信隻是證明身份而已,使者一死,就沒人知道他意欲立功歸北。
李牧瀾想他歸順,屬實是找錯了人。
堂審繼續,季青珣問花魁娘子:“那兩封信現在何處?”
花魁娘子搖搖頭,“不知是被黑衣人拿走了,還是被他們撿了起來……”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摩訶等人。
摩訶見她暗指自己,也不慌張,說道:“那書信應當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結果被花魁一摸到就一掉下來,緊接著搶信的人從天而降,問也不問就要爭奪,這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而且既然是意外掉出,人又已經死了,難說那書信不是花魁自己放進去,假裝掉下來的。”
書信確實是他的,但摩訶心思縝密,並未承認要帶什麼家書,對那被帶走的信是何內容,更是半點不知。
季青珣派人搜身,李持月抬手讓跟隨的侍女做此事,女子們搜過身,身上並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梁衡道看向太子,他放心不過公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