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瀾道:“孤也帶了人,再搜一遍。”
隔雲樓的娘子們被搜過兩輪,皆無疑點,
摩訶卻不願意被搜身,他身上帶著身為北域王子的印信,其中紋樣不可為外人知,其他的來使也不願意。
他們是各國來使,被奉為上賓,不肯同意,大理寺也不能擅自搜身。
此事就算稟告皇帝,也是息事寧人的結果。
李牧瀾要平息這件事,說道:“既然來使不願,不若暫時收押,請了皇命再審。”
請皇帝來做什麼,請他來和稀泥嗎?
李持月按住李牧瀾的話頭,猜出摩訶跟那些別國來使互不信任,就算有什麼證物也不會互相傳遞,開始給摩訶施壓。
“死的是北域來使,為何摩訶王子對查明真相一再推卻,王子難道不想還來使一個公道嗎?”
她不稱將軍,而是稱其為王子。
摩訶看向李持月,這位公主,還有她的男人,真是克他。
在摩訶眼裏,季青珣是她的走狗,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就是李持月。
兩年前驚鴻一瞥,有意求娶,沒想到那季青珣劍術過人,已是吃了一個大虧,到如今兩人又在這兒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公主,臣身上有的,不過是舊時身為北域王子的玉印,那紋樣隻聖人與臣父王見過,隻是
不可再與外人看,若聖人在此,臣自當奉上。”
李持月道:“你已是大靖朝的將軍,阿兄對你委以重任,你就是大靖朝的人,與北域有任何往來,朝廷都該知道,而不是用你的玉印暗中與北域通信。”
她猜出來了,季青珣讚許地看了公主一眼。
他們到底是有默契的。
“臣……”摩訶想說隻是留個紀念,但這又有何查不得的呢,說來他的信無人能偽造,承認了也無妨。
“臣確實寫了一封家書,不過是問候父王身體,還有自己在明都一切安好,除此之外,再無別的事了。”
李持月逼問出了摩訶果然寫過家書之事。
他是北域的王子,偏偏又任右威衛將軍,以這樣的身份與故國往來,很難不讓人懷疑。
季青珣問得更加緊迫: “聽聞北域王病重,北域已有奪嫡之變,你卻不知避嫌,反而立刻便借著隔雲樓的遮掩,和北域使節暗中往來,所為何意?
如果隻是家書,並無機密,經朝廷轉交四方館於摩訶王子而言,也是可證其身清白,為自己引來疑雲?”
季青珣幾句話,將他和北域奪嫡之事連在一起。
摩訶若想回北域爭奪王位,老實向皇帝稟告,皇帝自然放他,但是他在將軍之職上暗中聯絡,就有勾結外敵的嫌疑,事情就難說了。
而今之計,隻看能不能找到那封信,證明摩訶的“清白”。
摩訶也想找到那兩封信,抱拳道:“臣思鄉情切,自知失了妥當,還請盡快找到那封書信,還臣一個清白。”
季青珣道:“死者身上並無書信,那間屋子也字字搜查過,沒有遺留,看來被黑衣人帶走的信中,有一封就是摩訶王子的家書了。”
梁珩道暗道公主和這大理寺少卿是同夥無疑,若摩訶與公主有私交,隔雲樓的事就不會鬧到此處,二人也不會如此說話。
那他們到底要不要保住摩訶?
若是能保住,摩訶便不會,要是保不住,就要提防摩訶反咬。
亓水之盟如今愈發不得民心,早晚也是要推翻的,不過如今的皇帝,下一任,不管是李牧瀾還是李持月,都該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