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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黑長的甬道,他們從一口枯井之中冒出了頭,眼前已經是一處陌生的巷子。
二人趁夜逃出乾元城,又快馬奔出了百裏外,算到人不會這麼快追來,摩訶才停下來休息。
“看吧,太子果然要置我們於死地。”李持月還在試圖勸說他與自己合作。
摩訶充耳不聞,他對追兵到來並不奇怪,逃命怎可能一帆風順,他奇怪的是李牧瀾怎麼會找到他。
摸遍周身,隻有那北域皇子的玉印一直帶著身上。
玉印未離過身,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那李牧瀾是如何找到他的人?
看他皺眉沉思,李持月說道:“說不定是先前你身上的火藥味有異,而且太子對你早有防備,摸清了你可能出現在乾元,知道你在此處有宅子,才及時追來了。”
摩訶聞言也不找了,拉著她繼續啟程。
幸而如今是夏夜,穿著舞裙也不覺得冷,李持月抱著自己的腰,她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實在太餓了。
嗒嗒的馬蹄聲又蓋住了她的肚子的咕咕聲。
這一路上摩訶一直將手臂環在她的腰上,更加發現公主肌膚細膩如凝脂,手不自覺又擦過幾回。
李持月隻覺心情不妙,到後來越來越難受,她已經顧不上這點事了。
再下馬的時候,她的腿都是抖的,餓得發昏,一步多的路都走不動了,若不是摩訶拉住,她就要撲倒在地上。
“真是嬌生慣養。”摩訶嗤笑一聲,用外衣將她的衣著,帶她去借住。
摩訶不肯露宿破廟之地,擔心他去找吃的時候李持月會跑掉,所以一路過來都是借住百姓家中。
李持月在屋中沒休息多久,摩訶進來,將一身布衣丟給李持月:“換一身衣服。”
她現在穿得太顯眼了。
“你出去我再換。”
他轉頭出去,
李持月換了衣裳之後並不急著出去,她沒有力氣,用牙咬斷了舞衣上的絲線,將那身舞裙上珠子小心拆下收好。
摩訶進來時果然沒發現舞衣的異樣,將那身衣服丟了出去。
今夜他們又睡到了一張床上。
摩訶支肘看著她:“我好像舍不得殺你了,公主,你怕是一輩子都回不到明都了,真的不找個依靠嗎?”
李持月閉著眼睛,假裝沒有聽見。
忽然,臉被一隻大手摸了上來。
“別動。”摩訶聲音低沉,充滿了警告。
她睜開眼睛,“你若真能安然無恙逃出去,我也真的無人搭救,那時候,死了也不錯。”
“不錯嗎……”摩訶視線落在她珍珠一樣瑩潤的耳垂上,可愛小巧,他上手揉了揉,愛不釋手。
李持月被他揉著耳垂,是十萬分的不自在,要偏頭躲開。
這麼不願意嗎?
摩訶湛藍的眼眸將她掃視一圈,玩味道:“我把你變成一個異族女人,一個像我一樣的北域人,等你在北域習慣了,忘了自己是一個公主,早晚會歸順我。”
“你在說什麼?”李持月不解,更不安。
摩訶沒再說話,而是閉眼睡覺,但手緊緊捏著她的手腕,李持月動一下他都能察覺。
翌日二人繼續上路。
此時已經離明都越來越遠,除了太子的人短暫出現過,就沒人再追來。
她的袖子戳了一個破洞,有珠子不時掉出來。
李持月擔心他們真的找錯了方向,可她時刻被盯著,除了留一點線索,其餘的什麼都做不了。
這日摩訶破天荒地住了客棧,大概是覺得已經跑出這麼遠,不會有人再追來。
之後他又低聲吩咐店小二些什麼話,就帶著她進廂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