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感覺,還是和昨日對大醫正說的話沒什麼差別。
“想來是今年雨水不夠豐沛,太昊宮北麵建殿又砍了好些樹,才比往年燥熱,換了地方住應該就無礙了。”
既然不能直言,她隻能暗示皇帝挪個地方了。
皇帝一想也是,點點頭:“朕想想去哪兒避暑。”
聞泠心滿意足地退了出去,離去的時候,她將掉在地上的布老虎撿起,“陛下!這布娃娃是太孫的嗎?”
皇帝睜眼看了一下,說道:“是信兒的,放那兒吧。”
紫宸殿還放著幾個布娃娃,被太孫帶來之後就放在這兒了,他過來的時候也能玩。
聞泠的手上沾到了布老虎身上掉落的粉末,將老虎擺好,就退了出去。
聞泠走出殿外,抬頭看了太子妃一眼。
她帶著太孫來探望,但是自己是不會進去的,隻是在外邊等著,畢竟公媳也要避嫌。
聞泠走了之後並沒有離開太遠,在一旁的暗處觀看。
半個時辰不到,太孫也出來了,太子妃讓嬤嬤抱著他,回東宮去了。
聞泠看得出,太子妃和太孫並不親近,因為那到底不是她親生,所以拿養子來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太子妃根本不會心疼。
聞泠轉頭回了太醫署,深深吐出了一口氣。
東宮將事情做到這一步,她一定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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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中
成淵雖被李牧瀾帶走,李持月半點不著急,隻是派人盯住了皇帝的寢宮,另外暗中召集了自己的心腹。
閔徊見公主果真平安無事回京,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這樣一來,李牧瀾的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其他人也是一樣想法。
此時芙蓉廳內坐了很多人,有幾位中郎將,還有幾個李持月在朝中的心腹。
李持月坐在上首,季青珣則站在了一旁。
她說了摩訶案子的始末,自然和李牧瀾所說出入極大,眾人這才恍然。
原本以為東宮占據優勢,再無敵手,沒想到公主甫一回京,就把太子逼上了絕路,直接倒轉了局麵。
雖兵行險招,但實在有奇效。
也怪李牧瀾知道公主被帶離大靖國土,才會得意忘形,沉不住氣將鍋一股腦甩了出去,收拾不好自己的首尾。
眾人也知道,李牧瀾如今被逼得已經沒有了別的出路。
如今,要防備的就是李牧瀾帶著十兜率府的士兵發動宮變。
敵不動,他們也不能動,隻有等,李持月要占據道義的製高點上,踩著李牧瀾這個名副其實的反賊,名正言順地登基。
從太子身上他們也看到了,成敗一夕便可被顛覆,現在最要緊的,是能沉住氣。
大靖時局會不會被徹底改變,就看這幾日了。
廳中偶有人語,但多是李持月說話,語調沉穩而嚴謹。
等人都退出芙蓉廳,季青珣還沒有走。
“你還有話說?”李持月掃了他一眼。
季青珣站到她麵前,半跪下:“是你有話說。”
他將李持月的不安看在眼裏。
李持月確實有些心神不寧,“你覺得李牧瀾真的會耐不住動手?他可以偷走成淵的奏章。”
季青珣極為篤定,“會。”
李牧瀾的破綻已經太多了,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在盯著,怕是偷奏章會提早驚動皇帝,失去先機。
若是明日讓皇帝見到公主跟摩訶,到時三堂會審,加上火藥和成淵的事,還有前大理寺卿的命案,李牧瀾再也不能翻身。
李持月讓李牧瀾知道自己已經回京,而沒有進宮麵生,不就是要逼他自己造反嗎,為何又要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