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帽,生的眉清目秀,俊逸非凡,卻又不失威嚴。

狀元郎並不稀奇,稀奇的是紅袍少年配佳人,狀元郎要尚公主咯!

數十裏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了街尾,滿城上下無論是屋簷還是樹枝都係上了無數條紅綢帶,路旁是一排排維持秩序的士兵,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盛世婚禮,緩緩行駛的馬車中央是紅色的地毯鋪陳開來,宛如一朵朵盛開的灼芙蓉。

唐悟今日也身著紅衣,他小心翼翼的背起了蓋著紅蓋頭的萇樂,他要將這個默默愛慕了整個年少時期的少女親自背上花轎,送她出嫁,當少女的雙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肩上時,他才試探性的開口:

“公主真的要嫁麼?還是公主覺得他會來搶親呢?若是公主反悔了,唐悟願意隨時帶公主離開”

沉默許久的少女最終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聲音清冷的讓人聽不出絲毫喜怒哀樂。

“該上花轎了“

明明肩背上是輕盈的少女,但是背著她的步伐,每一步都顯得沉重,他心裏不免苦澀,她對他永遠停留在哥哥的角色,從未上升過愛情,哪怕她眼裏有過一絲絲愛意,也隻是她佯裝給世人看的而已。

徐徐清風悄然掀起了花轎的簾子,唐悟通過簾子的間隙最後深深的望了一眼花轎中的女子,紅衣素手,錦蓋下,不知又是哪一副傾城絕色的模樣,而他一襲紅衣仿佛他也是個新郎官,仿佛他也算娶了她一次。

紅燭昏羅帳,龍鳳火燭即將燃燒一半,那個醉醺醺的少年搖搖晃晃推門而入,他並沒有著急的去揭開紅蓋頭,他來回在房間踱步了幾個回合,才鼓起勇氣,他連喜秤都沒有拿,就直接伸出修長分明的手,低著頭一點一點揭露了紅蓋頭下絕色的容顏。

萇樂抬頭與他對望的那一刻,她直接撲入了少年的懷裏,此時,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咬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她甚至都感覺到了,她的牙齒都快要嵌入到他的血肉裏麵了,而眼前的少年緊緊摟著她,依舊一聲不吭,最終她還是不忍心的鬆開了他。

“梁與橋,你不疼麼?“

“梁與橋,你混蛋,你不是要跟她走麼?“

她的美目含怒,發紅的眼眶裏飽滿的淚珠,滴滴落下,她生氣的拍打著他的胸膛。

“梁與橋,江湖悠悠人不問,你不是要與她執手相伴,與我相忘於江湖麼?”

梁與橋心疼地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裏,“我答應了公主,要做公主的狀元郎”

三年一次的科舉,新科的狀元郎並不是李易安,而是他梁周,梁與橋。

“公主還要趕我走麼?公主對我的喜歡明明是十分卻偏要隱藏三分,我對王梓染也並沒有愛慕之情,是公主誤解了我,我所作的一切也隻是為了公主,公主平日如此聰慧,怎麼在情.事上就落了下風呢。”

他將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這裏啊,隻有公主,公主還不明白嗎?”

他深情的望著她,“是不是要阿衍將整個心都掏出來給公主看一看,再告訴公主,這顆心啊,它隻為公主跳動。”

萇樂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懷裏,安靜的聽著他不規律的心跳聲,“阿衍,我喜歡你,隻是身在皇宮之中,讓我做萬事都喜歡留三分,但阿衍,你是我的例外。”

此刻,梁與橋笑眯眯的拿起了揭開的紅蓋頭,並蓋在了自己的頭上,他端正的坐在了紅床上,“公主不是要娶我麼?今天我就是公主的新娘子,就由公主來為我揭開紅蓋頭。”

萇樂拿起了傍邊的喜秤,她還帶著少女的嬌羞,她用喜秤緩緩揭開了蓋頭,露出了少年燦若星辰,明亮幹淨的麵容,她丟下了喜秤撲到了他的懷裏,抬頭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