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抬眸看她,怔了下,覺得好笑,“反應這麼大?”
“你快把衣服穿好...”蘇晚煙將手微微鬆開條縫,發現睡衣還在他手上,飛速捂緊臉,聲音被自己捂得悶,還帶著點兒顫,“幹嘛不在浴室穿好出來。”
兩人雖然已經同住一個屋簷下有段時間,但關於親密那方麵的事情...幾乎沒有涉及。偶爾幾次蘇晚煙看見他剛洗完澡的樣子,都會自覺轉身。
雖然目光還是會有些不受控製瞄了瞄。
今天可能是因為腳下的東西讓蘇晚煙敏[gǎn]了許多。
她平複著呼吸,努力將腦袋裏逐漸走偏的邪念清除掉。
“額頭怎麼了?”
時淮弋發現她額頭上的一塊紅,皺了皺眉,走過來。
蘇晚煙捂著臉頰的手被他拿開,猝不及防闖入眼簾的便是他結實的胸膛。
心跳又漏了一拍,她慌忙扭過頭,卻又被他捏著下巴轉過來。
他仔細端詳,額頭左上角紅腫,幸而沒破皮,休息兩天應該能好。
靠近的指腹頓了頓,怕她疼,又收了回去。
輕歎口氣,他語氣溫柔無奈,“怎麼磕著了?”
蘇晚煙捂著受傷的那塊兒,將頭低下去,將他的身材移到視線之外,腦海裏卻還有畫麵:“剛才在床腳撿東西,不小心撞到了。”
“撿什麼東西?”他問。
“撿...”蘇晚煙從他近在咫尺的溫熱呼吸中清醒過來,“沒撿什麼。”
時淮弋挑了挑眉。
前後邏輯不通,他撥了下她腦袋,“頭撞傻了?”
“才不是,”蘇晚煙心虛,推推他離開,“快去穿好衣服!”
看見時淮弋轉身,她鬆了口氣。
床上的手機響了下,是有人打來電話。
蘇晚煙伸手去夠,但手機在床另一端,她索性趴上床去拿。
拖鞋掉在地上,一隻飄了挺遠。
“晚煙,拖鞋放好,明早又找不到。”
時淮弋的提醒和手機裏季嵐的“喂”重合,電光火石間,蘇晚煙突然反應過來——
“你不要過去!”
她轉身對時淮弋喊。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了她的庇護,小杜大咧咧躺在地上,無比耀眼,無比吸睛。
蘇晚煙無比窒息。
時淮弋將小杜從地上撿起,似笑非笑看向她。
“不是我,是酒店裏的,”她語無倫次,“我沒有要用它的意思,是它自己掉了我就準備撿起來...”
時淮弋修長的手指拿著那小方塊,眼眸含笑,“撿起來放好就是了,藏起來做什麼?”
蘇晚煙急急否認,“我沒有藏!”
她就是,就是不想讓他看見。
奇怪窘迫的感覺讓她解釋不清,他視線落在她身上,讓她感覺自己是思想不正的罪人。
她以洗澡為借口,慌忙逃離。
那是蘇晚煙最社死的一個夜晚。
從浴室出來後,她若無其事,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所幸時淮弋也沒再提。
翌日,時淮弋帶她去參加了一個酒會。
額頭上被磕的傷過了一晚,已褪成了淡淡的紅,化妝師幫蘇晚煙上了遮瑕便看不出來了。
蘇晚煙穿著黑絲絨晚禮服和時淮弋到了酒店。
參與酒會的大多是歐洲這邊的名企業家,也有各領域名人。
這幾年時氏在歐洲業務不斷擴大,都是時淮弋前些年在這邊打下的基礎。
所以當知道時淮弋到達門口,好多人蜂擁而上。
被保安攔下。
工作人員恭敬迎著時總和時太太到了內廳,真正和時氏預約談生意的幾家歐洲老牌企業董事長,已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