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過來,他們紛紛起身,熱情相迎。
客氣寒暄後,時淮弋回頭看了看蘇晚煙。
“留在這裏?”他低聲問她,“需要什麼和服務員說。”
蘇晚煙看看眼前幾個大胡子藍眼睛的商人,桌上有沏好的茶。
他們應該會談很久。
她搖頭,“算了,我出去轉轉吧。”
時淮弋嗯了聲,示意旁邊的工作人員帶著她離開。
蘇晚煙出房間時,已經聽見幾個歐洲人熱情說著英文。
時淮弋坐在沙發上,側臉神色淡淡,一邊聽著他們講話,打開桌上準備已久的文件。
門合上,她轉身離開。
哼,說好的這次來是訂婚紗,結果還是有工作。
私加行程,扣分!
蘇晚煙跟著服務員下了樓後,表明自己想一個人走走。
出了宴會廳,她去了花園。
晚風輕輕吹過臉頰,她心中的鬱悶漸漸消散。
時淮弋工作忙她是知道的,按理說,她現在的不開心是在任性,是在鬧脾氣。
可這次來法國原本就是私人行程啊,訂婚紗,拍婚紗照,他陪她逛逛巴黎。
他自己這樣說的。
工作在他心中,果然還在無可撼動的第一位。
蘇晚煙垂下眼。
當初他們分手時,她怎麼問他理由,他都隻是說,他們年紀太小,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兩人陷入冷戰後,她一直在等他找她。
最終卻等來了他出國讀書的消息。
想到這兒,蘇晚煙快氣笑了。
不氣不氣,不過是把事業放在第一位,有什麼不對的呢?
她沒資格揪著這點不放。
但心中還是鬱結。
“小姐,需要一杯紅酒嗎?”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身邊有端著托盤的工作人員經過,端著紅酒彎腰用英語問她。
蘇晚煙看了眼酒杯裏暗紅的液體,剛想客氣回絕。
突然想起時淮弋說的那些話。
她不喝酒,不就是他叮囑的嗎?
為什麼要將他的話放在心頭,當作軍令狀。
叛逆心上來,蘇晚煙拿起一杯紅酒。
“謝謝。”她衝服務員勾唇一笑。
眼前漂亮的東方美人笑起來柔媚嬌美,黑絲絨禮裙將她的皮膚襯得比歐洲人更白皙,像城堡裏精致的公主。
服務員紅著臉,沒忍住再多看兩眼,依依不舍離開。
花園裏嘉賓很少,大多都在宴會廳。
蘇晚煙享受著寧靜時光。
雖說紅酒應該慢慢酌,慢慢品,但蘇晚煙喝它不是可不是為了品鑒。
她像飲水似的飲。
像在撒氣。
半杯後,有點吃不消。
好像度數不太低。
她有點慫了,怕還沒回酒店,在外麵失態。
可就這樣作罷,又覺得索然無味。
就這樣算了,那她剛才豪飲大半杯是在發神經?
可凡事她得承擔後果,這裏還是公共場合。
花園裏的東方美人坐在葡萄藤玉廊下,托腮,輕晃杯中紅酒,任誰看了都會移不開目光。
像中世紀一幅宮廷複古油畫。
隻有蘇晚煙知道自己在糾結要不要繼續“違規行事”。∞思∞兔∞在∞線∞閱∞讀∞
一道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她聞聲望去,看見一位金發男生走過來。
“埃蒙。”蘇晚煙有些驚訝,確認自己沒認錯後,她起身,“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
被叫做埃蒙的男生笑了,金黃色的卷發用皮筋紮著,水藍色的眼睛隨著笑彎起,陽光痞帥,“自從你退役,我們便再沒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