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纖雲不敢置信地捂著嘴問道。
齊子吟謹慎地又看了一遍偏方,歎氣口道:“真是把人命當做兒戲,這兩張是打胎的,這張倒是調理身體的,隻是其中的藥量太多,是藥三分毒,長期喝會落下病根的。”他雖不行醫許久,但是每每看到這些禍害的醫者,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纖雲知曉不能行醫是齊子吟心中的痛,原本她以為會是一些幫助後宮婦人產子打理身子的藥方,畢竟賢妃許久才懷上孩子的。
等等,要是那嬤嬤真的是精通此事的話,那不該是請她來府中教導姑娘們規矩,這麼好的下人,放在身邊可以拉攏許多新來的妃嬪。
纖雲想不通。
齊子吟見她若有所思,食指輕輕撫平她眉宇間蹙起的小山丘,心疼道:“徐家雖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背景,但是應該是聖上的人,這次與我們結親,聽從聖上的意願較多。”
纖雲喃呢在他懷中,淡淡的清香幽幽傳來:“我打算帶七姑娘去參加徐太太的壽宴,要是徐家在聖上麵前能說得上話的話,應該會憐惜七姑娘才是。”最好暗中給賢妃或者大奶奶使絆子。
齊子吟嗬嗬一聲,抓起她的手道:“帶上暗衛,最近京中不太平,家中的事情也多,不需要太過委屈自己。”
纖雲聽出他語氣中的冷冽,看來靜齊侯爺已經按耐不住了。
三夫人受了不小的刺激,立即行動起來,帶著五姑娘參加各種聚會場合,當然更不會錯過華平侯府的世子。
纖雲剛從徐太太壽宴回來,在門口遇到三夫人。
“三伯母這身衣服真好看,比那園中的花兒還漂亮。”纖雲下了馬車打量了一眼,粉黛含笑,似柔煦的的春風。
三夫人原本一肚子火,聽到稱讚,怒氣笑了幾分,幾步迎上來,五姑娘唯唯諾諾地跟在後麵,白皙的麵龐上還殘留著淚水的痕跡。
纖雲佯裝沒有擦覺,依舊從容優雅地看著母女二人。
她當家有好幾日了,七奶奶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臨了大的事情,還都向她請示,對七奶奶的好感度直接上升,不免想袒露一下今日的事情,也好尋個章程。
“娘先回去吧,我和七奶奶說會兒話。”三夫人親切地摸了摸五姑娘的頭。
五姑娘輕聲應道,隨著丫鬟們走了。
三夫人拉著纖雲去了不遠處的花園。
也不怕隔牆有耳,看來三夫人今日遇到的事情不小啊,纖雲套著耳朵吩咐晴畫幾句,晴畫點點頭笑道:“天氣涼了,我去取件披風來。”
三夫人不疑有他,心中還暗道:真是有眼力見識的奴才,再看她身邊的丫鬟卻還似柱子杵在那裏,沒好氣地道:“你也幫我取一件來。”
無緣無故被罵的丫鬟,心中鬱悶,低頭道了句是酒匆匆趕向晴畫。
可惜晴畫隻是順道去取披風,主要目的還是吩咐暗衛把風。
“今日大姑娘出了醜,但是華平侯府的侯爺夫人還是屬意她,末了大姑娘還故意奚落五兒一番,真是欺人太甚,七奶奶,你說我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我不過隻是想給女兒找門親事。”三夫人開了頭,似溪流奔騰,濤濤地說出今日的種種。
看來華平侯府看中的還是侯爺的身世背景,隻是華平侯府明顯比靜齊侯府處處占上風,還要政治聯姻,其中能得到什麼好處,再想到齊子吟說的京中不太平的話,不由地聯想到難道兩家背地裏麵是做什麼事情,她雖不具體當家,但是家中的賬本她是有權查看的。靜齊侯府最近總總跡象表明,暗地裏有大筆的銀兩在往東邊輸送。
“五兒要是以後都不敢出門的話,怎麼辦好啊。”三夫人自說自話的哭起來。
纖雲被哭聲驚醒,忙勸道:“三伯母,你具體說說今日的事情可好?”她需要確定華平侯夫人是在怎麼樣的情況下還善待大姑娘的。
“哼,那個不要臉的,今日衣服都撕破了,露出一大塊的肌膚出來,不用說是侯門貴女,就是一些小家碧玉也要羞愧而死,她倒好還有臉杵在眾人麵前裝可憐哭泣,不就是要等華平侯夫人出麵幫助她,那華平後夫人也不夠聰明,如此失德之人她也不嫌棄……”
三夫人此舉雖敗壞了大姑娘的名聲,卻更是讓大姑娘更加肯定了與華平侯府的婚約,經此一事,大姑娘嫁到華平侯府是板上釘地的事情了,有些可惜了,不過要是華平後也參與了不幹淨的事情,五姑娘得不到也好。
隻是改怎麼勸說眼前滿是怒火的三伯母了,還是找個人給她消消氣吧,拿出一份手抄的偏方遞過去:“聽說那麼嬤嬤喜好收集這些東西,原先也不是專門教導規矩的,隻是生子是上天安排的,豈會任由她一個婦人說了算。”
三夫人不明所以,好端端地怎麼又說到那麼嬤嬤,那位宮裏的嬤嬤現在正被大奶奶保護著,她當日押下去本路就被攔截下來了,想到這事,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