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舍不得我。”柳臨溪道。

十方聞言捂著嘴偷笑了一下,然後撩開車簾朝李堰道:“我會照顧好爹爹的。”

李堰聞言不由失笑,衝十方和柳臨溪揮了揮手。

馬車駛離宮門,由兩隊禁軍護送,一路朝著徐州進發。

好在這一路天氣晴好,他們雖然行的緩慢,沒幾日便也到了徐州城外的驛站。

眾人在驛站內歇息,有人快馬加鞭去了徐州營通傳。

柳臨溪安頓好十方,特意去了一趟程太傅的房中。

這一路上,程太傅對柳臨溪都不如何理睬,大概是因著此前種種印象所致,他對柳臨溪明顯是不太待見。但柳臨溪並不以為意,他也不在乎程太傅如何看他。

“太傅大人,下官有一事想叨擾片刻。”柳臨溪立在門口到。

“嗯。”程太傅淡淡的應了一聲,柳臨溪便跨進門,還回手將門掩上了。

“什麼話便光明正大的說,柳將軍何必偷偷摸摸?”程太傅不滿的道。

“此事,還真不能光明正大。”柳臨溪笑道。

程太傅聞言皺了皺眉頭,坐在桌前也不看他,等著柳臨溪開口。

“一會兒徐州營便要來人接太傅了,下官長話短說。”柳臨溪道:“前幾日我從董歸那裏知道了些事情,原來大周此前並非找的青夷國聯盟,而是找的莒國。”

太傅沒想到他說的是正事,麵色緩了幾分,開口道:“莒國與大宴曾經頗為交好,不會和大周聯盟的。”

“是,我也是後來從太後那裏,得知了先帝登基之前與莒國那位七王爺的事情。”柳臨溪這話其實帶著幾分試探,他不知道程太傅是否知道那段往事,但他此言一出,一見太傅那表情,便確定這件事情,程太傅是知道內情的。

也是,當時事情鬧得那麼大,還關係到兩國的邦交,程太傅作為朝廷重臣,知道此事也不稀奇。

“此事過去也有二十年了吧,朝中的老臣都緘口不提,知道的人還真不多了。”程太傅道。

“這位七王爺如今在莒國也算是一位手握重權的皇親。”柳臨溪道:“我打算去會會他。”

程太傅聞言一怔,問道:“什麼?”

“我打算去會會這位七王爺。”柳臨溪道。

程太傅大驚失色,問道:“你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一來這是兩國的事情,並非兒戲,二來七王爺縱然對先帝有意,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況且先帝已經駕崩了,你去找他能做什麼?”

“大周當初找莒國聯盟的時候,提過不少好處,這些好處,除了割地之外,咱們也能給他們。”柳臨溪道:“大周能和青夷國聯盟,咱們為什麼不能和莒國聯盟?”

程太傅:……

雖然不認同他,但是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不妥。”程太傅道。

“不妥,不是不行,對吧?”柳臨溪道。

程太傅麵色幾經變換,顯然也在思量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把握不大,沒必要冒這個險,說不定那七王爺想起舊事,惱羞成怒,遷怒於你。”程太傅說罷看了一眼柳臨溪的小腹,開口道:“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顧著你肚子裏的龍胎吧。”

柳臨溪穿著長袍,雖然肚子還顯不太出來,但程太傅眼睛毒,一眼就看出來了。

隻是他並不知柳臨溪懷孕的前因後果,所以對柳臨溪此行的把握,便也拿不準。

“太傅大人,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是徐州營去了西北,聯合西北軍和大周、青夷國鏖戰,一兩個月下來,成敗先不論,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柳臨溪道:“咱們同大周已經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也該打夠了。況且,程遠還在西北呢,大宴國不知道多少像他這樣的孩子,原本不該去拋頭顱灑熱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