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於行之覺得自己真是有病!

好端端的日子不過,整這一出莫名其妙的自怨自艾,也不知圖個啥!

於行之千辛萬苦感到清音寺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

他拄著拐杖匆匆去了前殿,一路上因為過於著急,摔倒了三次。拐過回廊,他遠遠地看到殿內跪著一個一身素衣的背影,那背影瘦削挺拔,已經剃了發。

於行之心下一涼,暗道還是來晚了一步。∫思∫兔∫網∫

他小心翼翼的想靠近對方,卻因為腿腳不便,使這個過程變得極為艱難。

片刻後,他腳底一滑,險些再次摔倒,卻被人一把扶住。

於行之轉頭看去,便見扶著自己的人正是柳向晚。

“向晚……”於行之怔怔地看著他,又看了一眼殿內跪著的人,頓時鬆了口氣,將手裏的拐杖一扔,伸手一把將柳向晚攬進了懷裏。

“佛門聖地,你……”柳向晚想推開他,卻被攬得更緊了。

“對不起,向晚。”於行之開口道:“是我混蛋,我不該跟你說那樣的話,我不該因為受傷就自暴自棄,我不該不回你的信,不該回京後第一時間不去見你,不該還你簪子,不該說什麼成家立業,不該否認當初明明是我死乞白賴地纏著你……”

“當初我回京城再見到你的時候,第一眼就對你有了旁的心思,隻是幼時一直將你當做半個弟弟,總覺得如今有了這心思不大應該。”於行之道:“便是為著這個,我才遲遲沒有朝你開口,絕非是不情願,也定然沒有旁的顧慮。上元節那日,你給了我簪子,我不知有多高興……”

“說完了嗎?”柳向晚問道。

“沒有。”於行之道:“我想過了,我腿雖然瘸了打不了仗,但估計不瘸的話,往後也沒有仗給我打了,西北戰事已平,大家都不需要再打仗了。我如今是個伯爵,月俸也不少,我還有一身醫術,可以在京城開一家醫館,養活咱們兩個都不成問題,甚至能比尋常人家都過得要好。”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柳向晚道。

“當然有關係,我是個粗人,除了打仗隻會看病,你得來幫我做賬房先生。”於行之道。

“我要出將入相,哪有那個閑工夫。”柳向晚道。

“那等你做了宰相,我就將醫館開在宰相府的門口。”於行之道:“這樣你下了朝,還是可以幫我看看賬本。”

柳向晚一把推開他,開口道:“你缺賬房先生,花銀子去雇啊,你不是封爵了嗎,還缺這點銀子?”

“我不缺銀子,我缺你。”於行之道。

“簪子都還了,說這個晚了。”柳向晚道。

於行之聞言從袖中取出一物,正是那枚木簪。

簪子上的木紋有瑕疵,柳向晚是認識的。

“你……”柳向晚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於行之道:“昨日你走了之後,我親自去窗戶外頭找了近半個時辰,好在被雪埋了,沒被人撿走。”

柳向晚聞言頓時心下一軟,卻依舊板著臉想再教訓一下於行之,讓他長長記性。

哪知他一甩開於行之,於行之失去依仗,頓時便摔在了地上。

柳向晚一驚,忙回頭去扶他,於行之一把將人摟住,說什麼也不願放開了。

“褚先生說了,若是我繼續治療,縱然不會完全恢複,但總有一日應該是可以行動自如的。”於行之道:“就是多少會有些不便……”

“你一個坐堂大夫,便不便的又有什麼打緊。”柳向晚將他扶起來,這才發覺他手腕和額角都帶著新傷,想來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