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1 / 3)

名聲大到能讓百姓真心實意地捐錢建廟,奉若神明。

從他手裏要人命,確實棘手。

另一方麵,承安也是衛家的弟子。

不知陛下會不會又對相府起疑心。

顧漢平重重歎了口氣。

京城的天愈來愈冷,屋裏也添上了爐火,他拿火夾溫著酒,斟酌一番後,朝門口小廝道:“去把二公子請到書房。”

小廝白跑一趟,回來後小聲回複:“二公子傍晚時分出了趟門,現在還未回府。”

顧漢平立刻斜眼看過去,“去哪了?”

“這……二公子沒有說,院子裏的人也不太清楚。”

顧漢平目光有些沉,從小盡心盡力培養的大兒子,心中在想什麼,有時他這個父親也看不透,隻吩咐道:“以後多留意他的去向。”

“是。”

此時的流櫻水榭,燃起了一盞盞風燈。

晉明曦沐浴過後,趴在軟枕上小憩了一會兒,睜開眼,便看見珠簾外那道清越和潤的身影。

他坐在案前,微低著頭,手中執軟毛細筆,時不時在麵前的宣紙上勾出兩道線條。

房門緊閉,耳邊有炭火燃燒的聲音,摻雜著些許風聲。

單看眼前的場景,無端讓人晃了下神。

晉明曦差點以為這是在做夢,然而手心中握著的那塊溫玉,棱角嵌進肉裏,生出幾分疼意,默默提醒著她,她得討好眼前這個人。

片刻後,她從床上起身,坐直身體。

顧承安也收完最後一筆,撩開珠簾,緩步走了進來。

他長身玉立,視線幾度輾轉,最後停在衣衫半掩著的□□上。

晉明曦感知男人的目光,攏了攏鬆垮的衣襟,率先開口,“明灝已經被衛先生接走了。”

那聲音清淡溫涼:“郡主可滿意了?”

晉明曦沒說話,隻是攤開手心中的水墨玉,欲係到他腰間。

顧承安止住她手中動作,拎起玉墜的繩帶,看了眼刻在角落處的名字。

上麵存著點微薄的熱度,玉中央宛若一滴墨色暈開,蜿蜒綿亙,韻味悠長。

晉明曦道:“是我親自刻的,刀工不好,毀了一塊好玉,二公子見諒。”

他隻看著玉,並不應聲,仿佛在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晉明曦沒辦法,隻好開口,小聲道:“陶然樓最近負債頗多,二公子……可否將它買下?”

她接手陶然樓那麼多年,所有的關係網都搭在了那裏,如今弘王爺一意孤行,把經營權交給了左行芷。

左行芷一番大刀闊斧的改動,毀了她大半心血,之後接連虧損,怕是要撐不下去。

她最知道怎麼才能讓這樓起死回生。

但決不能再給弘王府打白工。

顧承安沉默良久,突然問:“買下來,然後呢?”

晉明曦難以啟齒。

他替她作答,淡淡反問:“再送給你,當玉佩的回禮?”

一時間空氣都有些靜寂。

床前的花幾上忽而傳來一聲輕響。

顧承安把水墨玉佩扣在桌麵上,溫聲提醒,“郡主有些,得寸進尺了。”

不知為何,他說的極溫和,聽進耳朵裏,莫名多了層似有若無的輕諷。

晉明曦臉色難堪,連呼吸都是燙的。

一番雲雨過後。

她抱著軟枕,衣衫淩亂鬆散地粘在身上,發絲也貼在頸間,肌膚上全是細密的吻痕。

反觀顧承安,衣冠都較為整齊。

仿佛還是那個過分清冷的公子,剛才還離她很近,與她貼合在一起的人,此刻如天上月一般遙不可及,隻略略整理一下儀容,就可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