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看了眼那塊手帕,唇邊的笑意收了收。
所幸薑嫻臉皮過厚,心裏素質估摸著是被顧宜寧關過一回,提高了點,沒直接走人,忍辱負重地訴了一番衷腸。
她來這裏,就是為了討要那天被顧宜寧逼迫著還回來的珠寶,字畫可以先放著,首飾必須拿回去,近來有各種宴會,她還想戴出去跟其他人炫耀。@思@兔@在@線@閱@讀@
陸夫人聽著她說話,時而點頭,時而嗯一聲。
換作平常,早就讓她把東西討走了,但今天顧宜寧在,愣是不順著她的意思說話。
薑嫻隻得直接說出口,扭捏問道:“小姑母,您什麼時候把那些珠寶還給我啊?”
陸夫人不缺錢財,對珠寶也沒興趣,侄女想要的話,她可以給,但兒媳親口說過討厭嫻兒,她總不能讓兒媳心裏難過。
一時間有些犯難,不知該怎樣拒絕。
顧宜寧輕咳了一聲,轉頭道:“原來四小姐過來是想讓芙蓉軒還東西的,杜嬤嬤,你去把那天四小姐送的禮物拿出來,還給她吧。”
杜嬤嬤不一會兒就把那枚廉價的手鐲呈了出來。
陸夫人看見後驚訝道:“這是嫻兒送你的?是真的鐲子嗎?怎麼看著像是假的?”
依當今世家的禮儀風尚,送人廉價劣質的禮品,實為諷刺之意。
顧宜寧不知道送禮這麼多講究,就是單純想用這鐲子把薑嫻打發走,“對啊,當時四小姐送來的見麵禮。”
陸夫人有些不悅,“嫻兒,我給過你的東西不少,你怎麼能拿這樣的東西來糊弄你表嫂?”
她跟顧宜寧相處過一段時間後,知道小姑娘雖嬌縱了點,但絕不是那等故意針對別人的人。
這樣的鐲子她都能心平氣和地收下,且並沒有來自己跟前告狀,薑嫻有多過分,才能讓她直接說出討厭二字的。
薑嫻死死咬著牙,“小姑母,我當時不知道她是王妃……”
“你先回去吧,我頭很疼。”
薑嫻還是第一次見小姑母冷臉,慌張極了,老老實實退了下去。
人走以後,陸夫人揉了揉額角,“宜寧,下次若再見到這樣的禮,就別收了,母親那裏的首飾多得是,你隨便用。”
“能讓她私下拿走的,定都是上乘之物,待會把房間鑰匙給你,裏麵的東西都是你的,如何?”
顧宜寧忙推脫,“母親,不用了。”
“也對,那些珠寶定是都被她用過的,你不喜歡也是應該的,以後母親買新的給你。”
“母親,最近瑜洲城雪災嚴重,與其把東西送人或是處理,不如捐出去,換做錢財和米糧後為災民所用,您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樣做是極好的,”陸夫人笑了笑,“我怎麼沒想到這些。”
-
瑜洲的天氣冷冽,就算長居家中,稍有不慎,也會被冷風吹出一場小病。
顧宜寧把喜帕繡完後,派人送去了京城,她連著喝了好幾杯水,也沒能壓出喉嚨處的疼。
自從芙蓉軒換了新的廚子,陸旌幾乎每天每頓都回家用膳,他自己吃地少,總往她的盤子裏夾菜。
顧宜寧答應過他,吃多點飯就不用喝藥了。
誰曾想瑜洲的冬天會這麼冷,那風聲繳地她頭昏腦脹,渾身乏力。
再加上喉嚨疼,像是風寒之症。
顧宜寧命人把大夫請來,果然是風寒,老大夫為她開了副藥方,一天喝兩次。
她吩咐道:“先別跟陸旌說。”
淮安:“為何?”
“他在忙。”
淮安驚詫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就給殿下傳了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