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人來人往,都好奇地對他指指點點。
相府的小廝見太陽逐漸落山,忙去扶家主起身,“相爺,您這又是何苦呢?陛下封的是皇貴妃,又不是皇後。”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顧漢平緩慢起身,歎了口氣,“是啊,除了冊封皇後是國事外,不管是封貴妃還是皇貴妃,都是陛下的家事,我也管不得。可他今日把家事告與我,那便不再是家事了。”
“相爺為何還要這樣做?倘若四皇子將來繼承大統,難免不會對這件事心有芥蒂。”
顧漢平沉默半晌,“陪陛下演場戲罷了,演給林淑妃與四皇子看的,告訴他們,偏袒他們的是陛下,為難他們的,是我們這些大臣。”
“這……屬下不懂,陛下不是最喜歡四皇子了嗎,為何還要你們為難他?”
顧漢平膝蓋跪地生疼,走起路來略顯艱難。
世人常說,四皇子最為受寵,極有可能登上皇位,顧漢平之前也這麼以為,時至今日,才知陛下心中的繼承人,一直都是東宮那位太子。
這些年來四皇子和林淑妃所做的事,在前朝為陛下鏟除異己,在後宮敲打壓製別的皇子,費盡心思,到頭來竟全是在為另一個人鋪路,不知這對母子知道後,心中該如何作想。
陛下連自己的妃子和兒子都算計地這般細致,更何況他們這種大臣,一個個都是皇權的附庸罷了。
顧漢平登上馬車,心思沉重道:“吩咐下去,明日早朝,上書阻止陛下立林淑妃為皇貴妃。”
“是。”
他忽而心思一動,問:“承安在不在相府?”
“目前沒有。”
“去流瓔水榭,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讓他大婚前一天還往外跑。”
馬車一拐,拐入了深巷中,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晉明曦的背影。
顧漢平駭然大驚,手緊緊握著馬車的柱子,猛地往後一坐,嗓子不可抑製地幹咳起來。
大約沒過多久,顧承安上了馬車,“父親,您怎麼來了?”
他一巴掌拍在兒子的臉上,憤道:“你知不知道陛下對他們姐弟二人有多忌諱?你居然不顧你的大好前途,來和晉明曦私會?”
顧承安動了動唇,並未說話。
顧漢平氣不打一處來,“晉明灝拜衛仲之為師,是不是你在其中操控的?居然為了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妄我把顧家大業全部交於你,真是孽子!”
他不信這個處處冷靜謹慎的兒子真被美色衝昏了頭腦,緩了緩情緒後,道:“就算是衛仲之的弟子又如何,隻要陛下想殺他,方法多得是,你能護的了一時,卻護不了一世。”
顧承安看了他一眼,“老師帶走的人不是晉明灝,是個死囚,陛下即便殺了,也會殺錯人。”
“真正的晉明灝在哪?”
“藏起來了。”
顧漢平又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你藏一個先帝的骨血做什麼!”
“父親覺得我要做什麼?”
顧漢平眼前一黑,強撐著道:“在太子和四皇子之間則其一,是結黨營私,擁晉明灝上位,那叫叛變謀逆,那可是造反!株連九族的大罪,你瘋了!”
顧承安道:“父親,現在皇權處處被景元殿壓製,早已今非昔比,陸將軍的死,疑點重重,待時琰在瑜洲查明真相,便是上翎軍攻入皇城之時,這皇位,遲早要換個人來坐。”
顧承安搖頭,“你尚且年輕,不了解陛下,陛下心思之深沉狠毒,無人能及,倒不是為父怕他,而是當年在那樣不堪的環境下,就能以一己之力坐穩皇位,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