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洗漱,簡單淨了麵由梅香蘭韻攙扶著往外走,“叫人傳飯吧。”

“是。”梅香應了一聲,又笑著道:“老夫人,六姑娘在外間等了一晌午了。”

“姣姣來了?”老夫人腳步快了些,埋怨似的瞪了兩人一眼,“怎麼不叫醒我。”

“老夫人饒了我吧。”梅香連忙討饒,“是六姑娘孝心,想著您才回來讓您多睡一會兒,不讓我們喊您呢。”

“是了,我們家姣姣最是孝心。”老夫人笑起來,到了外間,便見著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倚在塌上看書,藍皮書殼映的她十指纖白細潤,漂亮極了。

“姣姣。”

“祖母。”魏之杳放下書立刻迎上去,代替了梅香的位置,扶著她坐下來,依偎在她懷裏撒嬌,“祖母去了這麼久,可想姣姣了。”

“當然想你這個鬼靈精了。”老夫人刮了下她的鼻子,大笑起來,“等這麼久餓了吧,我讓你做幾道你愛吃的菜,中午就留在這陪我一道用飯可好?”

“好呀。”魏之杳脆生生的應了,細白手指牽著她的衣角撒嬌,“姣姣想吃糖醋荷藕和燕尾桃花。”

“好好好,都有都有。”老夫人笑著拍拍她的背,點了下她的鼻尖,“想吃什麼都有,小饞貓。”

魏之杳細白手指絞著散下來的發絲,窩在她懷裏撒嬌,“祖母是不是最疼姣姣了?”

老夫人一看她表情便知道她想說什麼,又好氣又好笑,“說吧,誰又得罪我們姣姣了。”

“祖母,瞧您這話說的,我是這麼愛欺負人的人嗎?”魏之杳紅了臉,嬌聲道:“祖母這話說的我可不依。”

老夫人一向疼這個孫女,笑著改了口,“好好好祖母說錯了,誰欺負我們姣姣了?”

“爹爹。”魏之杳紅了眼,咬著唇細聲道:“我與五姐姐在院裏走,五姐姐落了水說是我推的,爹爹也不聽我解釋,罰我跪了一宿的祠堂。”

秋月也紅著眼,咬牙補充道:“老夫人,您是看著咱們姑娘長大的,姑娘自幼體弱,脾性又好,怎麼可能推的了五姑娘。”

她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可憐咱們姑娘被風吹了一宿後就病了,整整三天才醒,要不是夫人請了禦醫來看,這會兒怕是還沒好。”

老夫人臉色鐵青,猛地拍了下桌,“這混賬東西!”

不用她們說,她都猜到了前因後果,那柳姨娘生的五姑娘和她娘一樣,是個會耍心思玩手段的人。

她定是想陷害姣姣才故意跳下去,老大平日裏看著精明一個人,怎麼在女人頭上就犯了渾,這點手段都看不清。

她給他挑的溫氏,那是名揚京都的安陽縣主,偏生他毫不在意,把柳姨娘那個狐媚子給寵上了天,連帶著他生的那個五姑娘也得他另眼相待。

真是個拎不清的。

“蘭韻,去叫人把五姑娘給我喊來。”老夫人麵帶怒氣,“我倒要看看我不在府裏這幾天,她們是不是要翻了天。”

“祖母您消消氣。”魏之杳替她順氣,又端了杯茶過來,“若是您氣壞了身子,那便是姣姣的罪過了。”

小姑娘生的極好,眉眼細軟白淨,杏眼水汪汪的,笑起來時,臉頰兩粒梨渦又甜又嬌,再硬心腸的人見了她也狠不下心來。

老夫人看著忍不住心疼,姣姣這麼乖,怎麼老大就像被豬油蒙了心一樣,把那狐媚子生的女兒當成寶。

她的姣姣,若是不多疼她一點,便容易教人欺負了去。

老夫人想著便又將魏之杳摟進了懷裏,心疼的拍拍她的背,“姣姣乖,他不疼你,祖母疼你,誰也不能讓我的乖乖受了委屈。”

魏之杳眼眶溫熱,鼻子一酸眼淚便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