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讓皇上放心讓你做事?”
老夫人真是怒其不爭,斥道:“姣姣性情良善,怎會做出這事,你查都不查,便直接冤枉姣姣,若是傳了出去,你讓她怎麼做人?”
這才是她最氣魏宏遠的一點,姣姣如今十四歲了,到了議親的年紀,女兒家最注重名聲,這事傳揚出去,這京都哪還有人敢找她議親。
魏宏遠被噎了一下,沉著臉沒說話。
當時他去的時候,妍妍在水中撲棱,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哪個女兒家會用自己生命來做戲,母親真是年紀大了,識人不清。
思及此,他又狠狠瞪了一眼魏之杳,看著那張酷肖溫氏的臉,他心頭愈發厭惡,移開了視線,淡聲道:“依母親看如何?”
“查!”老夫人撫著佛珠,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我倒要看看後院中,誰敢耍這種心機手段。”
“是。”魏宏遠恭敬點頭退下,葆光堂的氣氛才又恢複了熱鬧。
“讓你受委屈了。”老夫人拍了拍魏之杳的背,語氣複雜,“你爹他也是被人蒙蔽了雙眼。”
魏之杳輕嗯一聲,陪著老夫人又說了會兒話,老人家精力不足了,她便提出離開,帶著春花秋月回去了。
蒙蔽雙眼?
魏之杳掀了掀眼皮,嗤笑。
不,他是瞎了。
回了榮錦軒,魏之杳也沒什麼睡意,揮了揮手,“走,出府逛逛。”
秋月哭笑不得,安撫,“我的姑娘啊,您身子還沒好就往外跑,吹了風怎麼辦?”
“我多穿點便是。”魏之杳晃著她的胳膊撒嬌,“好秋月,讓我出去罷,在屋內待久了都快被悶壞了。”
“好好好,真是拿姑娘沒辦法。”
魏之杳換了身輕便的衣裳上了寧安侯府的馬車,她掀了簾子往外看,人流湧動,叫賣聲絡繹不絕,一下子變得鮮活起來。
上一世嫁人後,她便很少出去走動,顧雲霽也有意無意的禁錮著她的活動。
突然一下出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馬車在街上行駛了一會兒,最終停在了珍肴閣前。
魏之杳將手搭在秋月手上,任由著她們將自己攙扶下來,才至門前,便聞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祖母愛吃如意糕。”
“還有娘親,娘親愛吃玫瑰赤豆糕。”
“還要一點梅花糕和雪片糕。”
“行了行了姑娘,這麼多您吃的下嗎?”秋月忙道:“您腸胃不好,吃這麼多不易消化。”
魏之杳彎著眼笑著撒嬌,“不是還有你們嗎?”
“桃花糕您不買嗎?”
“不喜歡吃了。”
薛景呈才進珍肴閣,便頓住了,少女彎著杏眼笑,兩個梨渦綻開,教人隻瞧一眼,心都軟了下來。
她身段窈窕纖瘦,隻著了一身玫瑰紅芍藥雲煙裙,外披月色牡丹花披風,頭綴同色珍珠鏤空絹花,斜插一支點翠牡丹水晶簪,映襯著瑩白耳上垂著的流蘇耳飾,愈發顯得嬌貴動人。
他走的近了些,嗓音沙啞,“杳杳。”
魏之杳回過頭,微滯了一下,行了個禮,頭微垂,“世子爺。”
素來膽子不算小的她,到了他麵前就成了乖巧的小白兔。
薛景呈睨她一眼,哼笑,“幼時總愛纏我,如今大了,反倒與我生分了?”
魏之杳臉頰有幾分燥熱。
他父親是統率西北的鎮北王,與她母親溫氏是表兄妹的關係,算起來,她還要喚一聲表兄。
小時候,自然是親昵的,如今大了,自然不能向從前那樣。
她壓了壓心緒,低聲開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