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身份?”魏之杳頓了頓,似是想到什麼恍然大悟道:“對了,還有未來的鎮國公夫人。”
魏宏遠被氣個半死。
這個不懂眼力見的東西,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蠢貨。
他怒急,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她是你母親,寧安侯府的侯夫人,她…”
“這是以前的事了。”魏之杳打斷他的話,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侯爺還是不要活在過去為好。”
魏宏遠氣的喉嚨一哽,“你喊我什麼?”
魏之杳字正腔圓的念了一遍,“侯爺。”
“我是你父親!”魏宏遠這下是真的被氣的半死,抬手狠狠的揮出一巴掌,“你這個孽障!”
魏之杳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這一巴掌,眼眸也冷了下來,“是嗎?”
父親?
她從來不知什麼是父親,分明也有父親,可就像沒有一樣。
十幾年裏沒給過她半點親情,她早就不期待了。
魏宏遠被氣的喘不過氣,他覺得這個逆女天生就是來和他做對的,不然怎麼隻知道氣他?
當年就不該讓溫氏生下她。
他氣的咬牙切齒,雙眼通紅,“本侯以後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謝謝。”魏之杳露出解脫的笑,“我也當沒你這個父親。”
終於開這個口了。
真好。
以後不用做寧安侯的女兒了。
“其實做寧安侯的女兒一點也不好。”她輕聲念著,又認真道:“我真的希望你當年沒生下我。”
這樣,她興許不會有這麼多的悲哀了。
“魏宏遠,你到現在還在自以為是,你以為除了寧安侯這個名頭你還有什麼?”
“妻離子散,你的妻子不要你,你的兒子不要,你的女兒當然不包括我,有哪個對你是真心的?”
“你活到現在才真是可悲。”
魏之杳慢條斯理的將糕點吃完,秀氣的擦了擦嘴,“你配不上我母親,也不配做一個父親。”
“我不明白你有哪樣的資本和底氣去和鎮國公爭,憑你在妻子懷孕期間抬了妾室入門嗎?”
她輕蔑的笑了笑,帶著春花秋月離開了包廂。
魏宏遠跌坐在椅子上,所有的力氣像是一瞬間被抽空了。
她…原來一直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嗎?
妻子不要他,兒子不要他,女兒不要他。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利劍一樣插在他的心口,讓他想要裝作聽不見都沒有辦法。
不配做一個父親嗎?
他愣了下,恍惚間卻想到了當年。
他被告知要娶昭陽大長公主之女安陽縣主為妻。
那時的他是滿心不情願的,他心底裝著柳氏,可母親的決定不容許他拒絕,他隻能答應。
可新婚之夜,掀開蓋頭那一瞬間,他忘卻了所有的不情願。
眼前的女子美的驚人。
她是世間最美的鸞鳥,高貴優雅溫柔知性,卻心甘情願的停在他身邊。
他慢慢的就忘掉了柳氏。
後來,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
是個男孩,他給他取名卓然,寄予了他對他的希望。
所有人都妒忌他娶了京都第一美人。
漸漸的,也會有一些流言傳出,說他配不上溫氏,慢慢的這些話就多了起來。
他不喜歡這些話,破天荒的冷落了溫氏。
再然後,外麵的流言越來越多,就連京中一些大臣也是看在昭陽大長公主的麵上和他結交。
他年輕氣盛覺得被昭陽大長公主羞辱了,待溫氏的態度越來越差。
溫氏卻依舊待他如初。
她越是這般態度便越襯托出他的不堪。
兩人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