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諾第一反應就是莫名其妙,問:“什麼電話,什麼女人?”
梅嫵有些煩他的這種糊塗。說不上來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可能每每遇到這種情況,解釋的次數太多了,所以但凡封一諾這種反應,梅嫵總是預先就提前向他解釋了。
可是今天梅嫵懶得解釋,說道:“問你自己。”
“我知道什麼啊?大早起的還沒睡醒呢你就來這麼一通電話,好像我做了什麼壞事被你抓到了一樣,簡直莫名其妙。”
他還有理了。
梅嫵也來氣了。她關心他她擔心他,好心好意的大早起給他打個電話,卻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接的,她不該懷疑嗎?她不該質問嗎?難道不聞不問就算是給他充分的自由和無限的愛了?
梅嫵氣道:“我看莫名其妙的是你才對,為什麼我打你辦公室電話是個女人接的,她到底是誰?究竟是她莫名其妙,還是你莫名其妙?我又不是找她的,她憑什麼掛我電話?她是我什麼人?她能替你當家做主了?要是她能替你當家作主,那我退出。”
封一諾猶豫了一下,訕笑著道:“哦,啊。”
梅嫵更氣了。可見這個女人他是知道的,不然幹嗎不否定到底呢?知道就知道了,好好說她會不聽嗎?最討厭這種啊、哦的敷衍。好像她是那種胡攪瞞纏不講理的女人一樣。
梅嫵清了清嗓子,問:“您老想起什麼來了?要不要過一會再打電話,容您老好好想想怎麼編一個更完滿的謊言啊?沒關係,隻要你說,我一定給你這個時間。”
封一諾笑罵道:“胡說八道,我編什麼謊啊。那個人啊,是打掃衛生的。”
梅嫵反問:“打掃衛生的?真的?”一個打掃衛生的,就敢接主任的辦公室電話?膽子太大了點吧,一點規矩都沒有。梅嫵剛到政工部時也沒少給陳董收拾辦公室,從沒見誰敢替陳董接電話。
封一諾不耐煩了,說道:“當然是真的,好了不說了,我該上班了。”
梅嫵隻得放了電話。不信也當信任吧。她實在不是個好的審判官,三言兩語,嫌疑人謊話都沒說盡,她不管真假,自己先煩了。
梅嫵是個大而化之的人。封一諾既然窮凶極惡的否定,雖然態度惡劣,但也能證明他心裏是沒鬼的。
就假裝當他無罪吧。
即使真的有罪,她不知道,那就是沒有。她總不能為自己沒有根據的猜疑,就抓住不放。她自己耗不起這個精力,封一諾也耗不起。她可不想有事沒事折騰著自己和他玩。
梅嫵看了看表,八點半。這會應該去看看伍部長來了沒有。他如果有事,再過一會就走了,到時想逮都逮不到人。豈不又白白浪費了一天?眼看著下一次的考評又要到了,她不能再讓自己有第四次被扣獎金的機會。
梅嫵上了樓,輕手輕腳的走到伍部長門前。防盜鐵門是開著的,梅嫵的心有些寬慰。走上前伸手敲門。
咚咚咚。
沒人應聲。
是聲音太小了吧?也許伍部長年紀大了,也許伍部長在看電腦……梅嫵用了些力氣,再敲。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