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聲音。
梅嫵伸手去扭門把手。擰不動,門是鎖著的。梅嫵不禁有些灰心。
怏怏的踱步下樓,看見秀秀姐,梅嫵隨口問了一句:“秀秀姐,伍部長今天沒來嗎?”
秀秀姐詫異的說:“來了的啊,剛才我還找他簽的文件呢。”
“門是鎖著的。”
“可能出去了吧,你過一會再去。”
梅嫵隔了半個小時再去,還是沒人應聲,門依然鎖著。
小文從辦公室出來,望一眼梅嫵,說:“你找伍部長啊?他早走了。”
梅嫵氣結,敢情伍部長用了一招金蟬脫殼,光是開著防盜門,人在辦公室打個卯,轉身就走了。去哪了,沒人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還是沒人知道。誰敢打電話追問他的行蹤?
伍部長不在,那她怎麼辦?總不能天天跑到八樓這來堵他。來的次數多了,陸輝看不見,小文和鞏小林也能看見,彙報到他那,自然就知道她想做什麼。
可是除了守株待兔,她還能怎麼辦?
梅嫵中午時又給封一諾打了個電話,沒有早晨的頤指氣使,隻是極其糾結鬱悶的說了獎金的事。封一諾道:“那你還愣著幹嗎,去找啊?已經有先例了,誰找了就不扣誰,你幹嗎還非得傻等著人家扣你錢。”
“可是,我,我找誰啊?”梅嫵為難了。她好像總有無數的退路和借口。
“誰扣你錢你找誰去。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問?”封一諾有點恨鐵不成鋼,好像麵對的是個無知孩童。
“我哪知道誰扣的我錢?”梅嫵也生氣了。一遇到事他就這種口氣,除了會逼她怪她指責她,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更別提他能給出謀劃策了。
“找你們領導。”他也生氣了。
“我找伍部長了,可是他不在。也不知道他到底管不管,天天連班都不上,純粹是來養老的,他會為了我去得罪陸輝?”借口,又是借口。梅嫵知道自己再找借口,可是她這時候隻想躲進殼裏,希望別人替她出頭。
“那就去找陸輝。錢是他扣的,你找伍部長有什麼用?”
梅嫵沉默了,半晌才說:“我不去找他。”
封一諾不解,問:“為什麼?”
梅嫵囁喏了半天,不說自己不敢,隻吱唔了一句:“不為什麼,算了,我掛了。”
封一諾並沒阻攔,順勢掛斷了電話。
梅嫵坐在那隻剩下了生悶氣的份。她忽然有一種找陸輝跟他當麵對質撕破臉皮決裂的衝動。說到坐到,她噌一下起身出了門。
剛到八樓,忽然見伍部長的門口站著一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一雙漂亮的大眼,讓那張原本清秀的臉上更顯得生動。他似乎有心事,在原地來回的緩緩走著。
梅嫵腳步一頓,出聲和他打著招呼:“李工?”這個人,他認識,是在生產車間時同一個辦公室的李工程師。他不是調到東北的子公司了嗎?來找伍部長?就算想調回來,伍部長已經是強弩之末,也幫不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