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擾,人有些頭重腳輕,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仿佛有千斤頂壓著一般。

忍冬一臉疑惑:“容大人早就在將軍府前廳等你了,郡主你忘了?昨晚長公主的生辰宴會結束,容大人說今天要帶你去大理寺指認刺客呀!”

“啊……”易瑤一拍腦門,她怎麼將這事兒給忘了。

忍冬見她迷糊的模樣,不禁捂唇笑了。

自郡主絕食那日醒來後,她就發現郡主沉悶的性子變得活潑多了,就連迷糊的模樣,也很少女。

忍冬覺得,郡主越發像是窗外綻放的那一叢紅玫瑰。

明亮,豔麗。

易瑤行至前廳,令人訝異的是,一大早上將軍府前廳竟站了一屋子的人。有一臉愁容的太子景戰,還有不少嘴邊點紅痣的媒婆,她遠遠的就看見一抹身著朱紅色官袍的男子,站在這幫人之間,顯得尤為出眾。

“容大人,早啊。”易瑤款款過去,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容勳的臉上。

容勳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將近午後的日頭,不動聲色的笑道:“華yīn郡主早。”

易瑤打量著身姿頎長的容勳,這廝麵冠如玉,唇紅齒白,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貴公子的氣質。

她越發感慨,以前怎麼沒注意到京城內竟有這般美色的男子?

前世容勳九歲就考上狀元,官宦之路走得極為順遂,不到二十,便破格成為景朝最年輕的右相。

而且依照那晚的刺客事件,容勳應該是會武功的,那晚擄走她,一身輕功使得比她爹還好。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容勳對外一直宣稱他不會武功。

真是……這廝不光有顏,還有才,甚至身懷絕世武功。

好一個深藏不露的權臣!

她心底幽幽歎一口氣,這般美男子,竟還是她的小迷弟,偷偷暗戀她好多年。

想起夢裏他騎馬拚命來救自己,易瑤就在納悶,容勳為何會喜歡她?

莫非是被她的美貌所迷住了?易瑤不由得開始臭美,怎麼說她也京城第一美人,真材實料,一點水分也沒有,連這等權臣都給迷住了。

負手而立的容勳也在打量易瑤,見她身著紅裝,白麵朱唇,星眸含光,款款而來,比起前世要鮮活明媚許多,他不禁嘴角微微上揚,心底歎道。

她哪裏都好,隻是看男人的眼光不佳。

想到她前世對景戰念念不忘,容勳便斂下了眼中細微的負麵情緒。

“瑤瑤……”一個煞風景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易瑤抽回放在容勳臉上的視線,神色淡淡的看向景戰:“太子不在宮裏閉門思過,跑到我將軍府來做什麼?”

景戰麵如灰色,悻悻道:“我是來道歉的。而且,我還想與你說一件極重要的事,刺客一事太過蹊蹺,必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和你們易家,瑤瑤你千萬不要上當。”

一旁容勳忽然開口:“大理寺經過徹夜訊問,那刺客已然招了,說他是太子殿下的門客,今日太子這般急切的過來,是想為自己洗脫罪名嗎?”

易瑤挑眉,一臉意外:“刺客竟是太子的人?”

那……那晚闖入她閨房的……難不成是有兩個黑衣人?

景戰麵露緊張,一時結結巴巴:“那門客才來我府數月,我都記不得他名字。”

易瑤懶得繼續聽他辯解:“太子,我現在要跟容大人去大理寺指認刺客,你還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吧。”

說完,她便提裙往外走,景戰卻在她身後苦苦哀求道。

“瑤瑤,你的證詞很重要,事關我的性命,還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昨晚,景戰收到大理寺傳來的消息,得知刺客竟然是他府下的門客,便知有人做局,這一事定是衝他來的,倘若易瑤再指認刺客成真,那他必然逃脫不了責任。

此事全在易瑤,她要是不認刺客,他的罪責或許還有轉機。

因此,他一大早就來了將軍府,想求易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