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勳本已經帶著易瑤飛了出去,但四匹馬往前一衝,整個馬車直直衝到了懸崖外邊,根本沒有落腳點。

兩個人直接就掉下懸崖。

淩若衝到崖邊,見兩人的身影小如螞蟻,很快消失在大霧迷茫之中,他瞬間就紅了眼,回頭提劍就朝黑衣人衝了過去。

深林中忽然飛出一支箭羽,直中黑衣人的脖頸,黑衣人看向深林之處,瞪大了雙眼:“為……”,然後就倒了下去。

淩若朝著箭來的方向,追進林子裏,卻沒見到任何人。

易瑤發現自己喝容勳騰空了,然後他們就如同失去翅膀的鳥兒,直線掉了下去。

風和大霧狠狠地刮過她的臉頰,bī得她閉上眼睛,什麼也看不見。

“咚——”

她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水流,裹挾住了身體。

但是水流很快,還是旋轉的,即便是容勳抱著她,很快將她甩出了容勳的懷裏。

水一直轉啊轉,轉啊轉……轉得她頭暈眼花,呼吸困難。忽然眼前出現一團暈光,然後她就被水流推了出去,“咚”一聲,她落進一片水裏。

後麵又是一聲“咚”,應該是容勳也掉下來了。

易瑤水性不錯,像隻青蛙似的就遊了上了水麵,大口大口的喘氣,看向四周,原來這是一處深潭。

他們掉下來的地方是一個dòng口,水流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容勳?”易瑤見容勳還沒浮上水麵,叫了兩聲,沒人答應,連忙鑽入水裏。

水下視線昏暗,容勳似乎失去了意識,整個人還在往水下沉去。

易瑤閉氣朝容勳遊了過去,繞過他的手臂,背在自己肩上,用力踩水,往水麵遊過去。

兩人破出水麵,易瑤拖著容勳往岸邊遊過去。

上岸後,易瑤才發現,容勳下半身的袍子浸染了血,袖子上也都是血。掀開袍子一看,原來是□□炸開掀起的巨làng,灼傷了他的雙臂雙腿,一片血肉模糊。

易瑤解開他袍子的衣襟,麵前露出男人jīng壯結實的胸膛和臂膀,她鬆了一口氣,好在胸`前背後都沒有受傷。

容勳的衣襟內襯鼓鼓囊囊,易瑤從裏邊掏出一塊帕子來,咦,有點眼熟啊。

粉色邊邊,上麵還繡著一朵歪歪扭扭的紅玫瑰,這帕子不就是她的嗎?

帕子方方正正,隻是被人剪掉一個角。易瑤有印象,她以前在帕子上繡了景戰的“戰”字,估摸著是讓人給剪掉了。

“果然闖入閨房的黑衣人就是你!”易瑤懟了懟容勳的臉。

好家夥,她就知道,容勳假扮黑衣人故意闖入閨房,毀了她名聲,然後自個兒上門求娶。

易瑤跪在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臉頰,他眉頭微微動了一下,“噗”的咳出幾口水,緩緩的睜開眼來。

“毀我清白的采花大盜,終於醒了?”易瑤見他睜開眼,開口揶揄他。

容勳眸中閃過迷茫,見自己的袍子敞開,很快明白她看到了自己的帕子,扯了下唇角,一臉虛弱道。

“毀你清白,還不是為了娶你?”

“嘖嘖嘖,”易瑤站起身來,不遠處,有一片密林,她想去碰碰運氣,“你在這別動,我去找點止血的草藥來。”

容勳提醒:“別走太遠。”

“知道了。”

易瑤出生在邊疆,生長了十年,從小就喜歡在林子裏各種穿梭,跟著師傅辨別草藥,要想找到能止血的草藥,對她來說,並不是難事。

很快易瑤就抱著一堆花花綠綠的草出來了,蹲在他麵前,將草藥清洗gān淨,折成小段,放進嘴裏,吧唧吧唧的開始嚼成糊糊。

易瑤掀開他的外袍,然後把草藥糊糊,貼在了他的傷口上。

草藥糊糊貼上來時,還帶著她的溫度。她處理傷口動作很熟練,容勳好奇道:“你出身豪門,怎麼會這些?”

“小時候我在邊疆長大,那會兒經常打仗,大哥總是帶著受傷的將士回來,軍營裏醫師忙不過來,我就經常去幫忙,時間長了,自然就會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