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說是闊蒙人近日不斷滋擾過往百姓,見什麼就搶什麼,看樣子是完全不顧及兩國友好,要準備動手了。”
容勳看了一眼窗外,空空dàngdàng的街道,連攤販都沒有,反而沿街走動的全是討飯的流民,老人小孩便罷了,不少青壯年也是衣衫襤褸,沿街乞討。
“易家軍隻有十萬,倘若闊蒙與苗川聯合,怕是難應付,”容勳眼中似有愁緒,端起酒杯,猛灌一口,擰著眉頭道,“朝廷那邊還在互相推諉,並未選好派兵的將領,瑤瑤……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易瑤徑直打斷了他的話,眉目清朗,笑容明豔,“我支持你去。”
容勳楞了半晌,盯著易瑤明媚的臉龐,淺淺笑了:“容某當真是娶了個好妻子。”
他還沒有講明要做什麼,易瑤便說支持。
“容勳,倘若景淵不管邊疆百姓,咱們就得管,”易瑤一臉認真,完全沒有說笑的樣子,“我覺得,拯救蒼生,挽救黎民於水火之中,就是我們應該走的正道。”
她是女兒身,本來就有諸多顧忌,但容勳沒有。
容勳伸手握住她的手,定定的看著她:“明日我會上奏,申請帶兵去邊疆。”
如今朝上無人肯去,誰都覺得是個雷區,本來易長風是自告奮勇要去的,但景淵卻以京城乃國之中心,必須有易長風坐鎮為由,給拒絕掉了。
景淵早就想好了,西南邊疆,就該派個倒黴催的去。巧的是,容勳就直接來了,當著眾人的麵,懇請去西南邊疆。
此舉引得朝上眾人讚賞,景淵也鬆了一口氣,派容勳去也好,這人活著,對他而言,就是個隱秘的禍害。自小景淵就知道,以容勳的才學武藝,遠遠勝過皇子,要不是他姓容,恐怕這皇帝他來當,也是使得。
如今容勳願去西南邊疆,倒是拔去了景淵心頭的一根肉刺。於是,景淵發兵五萬給了容勳,大辦送行宴,為將士鼓舞打氣。
易長風聽說容勳要去西南邊疆,一拍大.腿,狂讚“容小子出息了,值得做我易長風的女婿”,說了諸如此類的話,還jīng心的挑選了一匹他的戰馬,叫墨風,送給了容勳。
這日容勳領兵出城之際,天晴日盛。身著銀色鎧甲的他,坐於高頭駿馬之上,帶著紅纓頭盔,寬肩窄腰,長眉星目,甚是英姿颯慡,男兒氣概。街道兩旁均站滿了送行的百姓,不少女兒家,朝容勳丟手絹、香囊、桃李瓜果等物。
他身後的將士們,意氣風發,整肅有序。頎長隊伍,緩緩而行,氣勢頗足。百姓歡呼,望君凱旋,聲làng幾乎要掀翻屋頂。
chūn滿樓上,易瑤駐足於窗前,遙看那抹馬上的頎長背影,眼尾微微泛紅,不忍再看,回首垂眼,自袖中掏出手帕,沉默的輕拭眼角淚花。
忍冬站在一旁,萬分心疼郡主,更加心疼姑爺。眾人都道容勳一介文臣,並無什麼帶兵經驗,再說西南一族,各個jian詐,此行他前去,必定是九死一生。
坐於馬上的容勳,似乎感受到了一股視線,驀然回頭望了chūn滿樓一眼,窗口空空,並無一人,便轉回了眸子。
自那日他上奏回來後,容勳寫了一封解除婚約的信,叫淩若送到了將軍府。信上說明了他去邊疆,九死一生,不敢斷送郡主的姻緣,不如解了這婚約,放郡主自由。
寫信時,容勳隻覺手中筆似有千斤重,遲遲提不了筆。重生一回,他最不舍的便是她,可現在,他卻要狠心的放了她。
容勳端坐於書房一.夜。淩若見到主子時,便是一副雙眼布滿血絲,端若行屍走肉的樣子。直到主子給了淩若一封信,信上寫著解約二字,淩若才明白,昨夜發生了什麼。
淩若萬分沉重的帶著信,來到了將軍府。惴惴不安的坐在前廳好幾個時辰,郡主卻不肯來見,隻是見到了她的婢女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