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1 / 3)

頓時臉上一燙,半晌才訥訥地接話道:“朝……朝之哥哥,休息室往這邊走。”

然而宿朝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完全沒有留意到稱呼上的變化,心不在焉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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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這些包廂都是餘家給醉酒的賓客們準備的,幹淨又豪華。

陸安生就這樣靜靜地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倒了一杯熱水喝著,也不做別的事情。

過了片刻之後,虛無的空中緩緩地騰起了一股黑色的霧氣,逐漸地發散開去,一個高挑的身影從中優雅地踏步走出。

陸安生散散地抬眸,對於席修然的出現沒有感到半點驚訝,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唯有一道火紋狀的徽記從額前無聲浮現。

席修然看到這道紅紋的瞬間分明愣了一下,片刻後神態不明地笑了起來,左手雙指合一,微微俯身輕點右肩,做了一個妖族完整的禮儀動作:“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魔尊鳳凰,失敬了。”

話是這樣說著,陸安生並沒有從這樣的神態間看出見到尊上的任何惶恐情緒。

他掃了席修然一眼,也是開門見山:“你是東臨彭山的分支?”

“分支?”席修然抬了抬眼簾,笑得溫和,“以前確實是這麼叫的,不過如今大概要改一改稱呼了。蛇族都已經覆滅了那麼多年,除了東臨彭山,難道還有別的血脈存活下來嗎?”

陸安生以前也聽說過蛇族全數覆滅的消息,如果說先前還不確定,今天也算是從席修然那得到了應證。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茶,也很是從善如流:“是我說錯了。”

席修然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倒是很有興趣地問道:“之前不知道尊上身份多有得罪,不過現在既然已經知曉,倒是有一點感到不太明白了。”

陸安生知道席修然想問的是什麼,淡聲道:“看上一個男人而已,沒什麼不好明白的。我把宿朝之當寶貝,就像你捧著那個餘淖一樣,都是同個道理。更何況,居然把那麼重要的東西送給人家當個吊墜玩,要真說起來,席先生怕是比我還瘋呢?”

席修然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我們妖族行事從來都是隨性,你跟餘家到底有什麼淵源我不想過問,不過我看上的男人……”陸安生掃了席修然一眼,漸漸露出了一抹有些詭異的笑來,“也不希望被任何人覬覦。”

話音落下,原本坐在沙發上的身影一閃即逝,等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席修然的身後,尖銳的指尖輕輕地擦過側頸,留下了一抹極淺的血痕。唯有陸安生的聲音輕地仿佛囈語:“其實,我今天特意來這見你,就是想跟你說幾句話。日後還請麻煩管好你家的小朋友,要不然如果做了什麼出格的,我一個沒忍住,可不確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席修然垂了垂眼簾,周身的黑色豁然炸裂,將陸安生推開了幾分,依舊是淡淡的笑,“放心,既然是魔尊看上的男人,我自然會讓阿淖小心些的。”

片刻間陸安生已經重新回到了沙發上,歪頭看來:“這樣最好,人間有句話說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雖然同在寧城,以席先生的深明大義,我相信一定可以愉快地和平共處。”

“那是自然。”席修然悠悠地說完,意味深長地勾了下嘴角,“說起來,外麵都說魔尊鳳凰在當年一戰之後修為盡毀、元神具散,今日一見,果然謠傳都不可盡信。”

陸安生眼底的眸色微微一晃。

修為盡毀、元神具散都是真的,隻不過,並不是他。

低頭抿了口茶,他意味不明地淡聲一笑:“傳聞要是可信,那還怎麼叫傳聞。”

“也對。”席修然笑,“感謝尊上為我答疑,那就不多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