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惋惜,“你這邊兒別提是跑關係了,就你這……以後估計更難。”
看樣子另一個人更沒什麼背景,在這個原著三觀稀爛的世界可能很難出頭。
白曆本以為會聽到什麼埋怨吐槽,另一人卻隻是言辭簡單道:“沒事。”
這話太隨意,太不當回事兒,聽得白曆都跟著有點兒愣。
幾秒的沉默後,先開口那人無奈問道:“真服了,你想想將來,就不覺得害怕發愁?”
“我忙著過今天,”另一人淡淡道,“沒空怕將來。”
後邊兒兩人又說了些什麼白曆已經記不太清,他在渾噩中感到一點兒清明,今天都做不好的人,當然會懼怕明天。
將來永遠都是未知數,今天卻確確實實存在。與其憂慮未來,倒不如專注眼下。
白曆在一個神奇的狀態下忽然想開,不禁嘲笑起自己的自怨自艾,他大概比門外的那人要好上許多,既不缺家世也不缺天賦,拋去那個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原劇情,他這輩子應該順風順水,絲毫不用發愁眼下。既然如此,哪兒輪得到他感慨自己的命運太不公平?
他掙紮著坐直身體,想脫衣服上床好好睡一覺,等再醒來又是一個需要他認真過好的“今天”。
褲子扒到一半兒,白曆的腦子裏還是剛才隔著一道門有些模糊的聲音,他白大少爺竟然在覺悟方麵連一個年輕的新兵都不如。
夢裏的白曆重振精神,沒多久就回到主星接受晉升。
白曆睜開眼,夢裏的一切都從眼前消失,他還有些醉酒後的頭暈,但意識已經清醒,喉嚨發粘,起身要去喝水。
身側傳來睡意朦朧的聲音:“怎麼?”
“喝點水,”白曆輕聲回答,握了握陸召伸出來摸他的手,塞回被子裏,“沒事兒,你繼續睡。”
他踩著拖鞋去客廳給自己倒了點水,衝刷掉喉嚨裏的不適感,又覺得臉上有出汗後的粘膩,一步三晃地去洗漱室洗臉。
洗完還沒擦,抬頭時看見洗漱室鏡子裏自己的臉,又想起夢裏那段頹廢沮喪的時光,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他雖然已不是當年的心態,但舊事和曾經壓抑的心情依舊會影響到他。
也不知道對著鏡子發了多久的呆,洗漱室的門被敲了兩下,陸召的聲音從外邊傳來:“還好?”
“我洗個臉,”白曆回過神,又洗了一遍臉,邊擦邊說,“你怎麼起了?”
“以為你酒沒醒。”陸召道,“很久沒回來。”
兩人睡覺都有各自的習慣,陸召是準時睡準時起,白曆則是夢多容易驚醒,但相處的久了倒是都統一不少,一個時不時被打破生物鍾,一個開始睡得踏實些,並且都習慣了身邊躺著個人。
“我剛才做了個夢,一直在想。”白曆道。
陸召以為他又被噩夢困擾,這幾年白曆雖然還是夢多,但很少再做以前那種噩夢,醒來也就忘了,聽到這話陸召有些不放心:“什麼夢?”
“夢到我以前跟上級去一個駐地軍團,喝大了聽到宿舍外邊新兵在說話,”白曆笑道,對著鏡子擦拭自己也有些汗水的脖頸,“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我當年就尋思有機會得好好報答報答那位,可惜當時喝得站不起來,第二天睡醒也回憶不起來聲音是什麼樣的了。”
本來就是隔著一道門,再加上白曆本人當時意識模糊,能分辨在說什麼就已經不錯了,事後清醒怎麼都想不起音色,那一年那個軍團招的新兵還特別多,白曆找了幾天就回主星了,此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