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太後憐愛的眼神,陶渺倏然鼻子一酸,“太後娘娘,我......我原也不知他是......”
“他與哀家說了,他向你隱瞞了身份。”
陶渺愣了愣,“他來找過您了?”
“嗯,他什麼都與哀家說了,還向哀家請旨。”太後嘴角噙著笑意,“你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
她當然知道。
陶渺雙頰泛上紅暈,輕輕點了點頭。
“他說他不想逼你,但實在等不了了,讓哀家先來詢問過你的意思,那你可願意?”
陶渺抿了抿唇,如今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似乎沒了別的選擇,而且經曆了那麼一遭,她忽然想開了,覺得嫁給他也挺好的。
太後將陶渺這般羞赧的情態看在眼裏,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果然,隻見陶渺將半張臉埋在衾被裏,悶悶地“嗯”了一聲。
“那好,等回了京城之後,哀家就做主給你們賜婚。”
能促成這樁婚事,其實除了他們二人,最高興的莫過於太後,雖沒想到這兩人會湊到一塊兒,可都是她捧在手心裏疼的孩子,能過得幸福,她也算一下了卻了兩樁心事。
陶渺在殿內養了幾日,才終於能出來,不,應該說是敢出來見人。
九公主在行宮的花園組了個小宴,也邀請了陶渺,陶渺甫一到地方,四下各異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參宴之人,那日都在畫舫上看到陶渺纏著韓奕言不放,加上太後賜婚的消息不脛而走,她們打量陶渺的目光便不免有些微妙。
畢竟先前坊間流言紛紛,都說陶渺曾私通外男,在這般名聲之下,她定是嫁不到什麼好人家的,因而她那日在畫舫中的舉動便多少有了些其他的意味。
不少人心下懷疑,她是有意為之,就是為了讓平陽侯不得不娶她。
林熙毓便是這般堅定地認為的,陶渺根本就是心機深重,想法設法地想嫁進平陽侯府。
陶渺坐在了顧菀身側,還未坐定,便感受到對麵林熙毓怨憤的眼神。
“聞姑娘的身子好些了嗎?”隻聽她突然問道。
陶渺淡淡瞥了她一眼,“好多了,承蒙林四姑娘關心。”
“那便好,你不知看見你落水,我有多擔心。”林熙毓一副假惺惺的模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又道,“對了,我見大家似乎都誤會了,聞姑娘可得好好解釋解釋,那日平陽侯將你救上來,你隻是因為害怕才會抱著他不放,並不是故意的。”
她這話霎時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陶渺眉心微蹙,看著林熙毓表麵上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知道她根本就是刻意為之,有些事一旦解釋,那就會越描越亂。
她還未曾開口,卻聽顧菀突然道:“熙毓姐姐這話聽在本宮耳裏怎麼這麼好笑,所謂清者自清,你這是想讓渺兒姐姐解釋什麼?解釋她不是故意抱著平陽侯不放,還是解釋她沒有勾引平陽侯?”
顧菀語氣中的不悅噎得林熙毓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顧菀居然會幫林熙毓,隻得幹巴巴地笑了一下,隨即委屈道:“臣女不是這個意思,臣女隻是......隻是......不希望像之前那個披風之事一樣,讓聞姑娘再遭受誤會。”
聽到林熙毓這話,陶渺簡直快被她氣笑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聽到“披風”二字後,花園裏窸窸窣窣的聲響此起彼伏,看向陶渺的目光也越來越意味深長起來。
陶渺正想著如何對付林熙毓時,卻聽一道低沉醇厚的聲兒帶著幾分慍怒倏然響起。
“對本侯的披風,林四姑娘是有什麼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