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渺靜靜地在一旁看著,不可否認戚氏確實很可悲,但那又如何,一碼歸一碼,終究否定不了她害了陶茗兒的事實。
“是你將我母親騙來京城囚禁的,對不對?”
戚氏踉踉蹌蹌得站起來,“是我又如何,難道我還能眼睜睜看著她勾引我的夫君,讓我的夫君多一個寵妻滅妾的罪名,讓我淪為全京城的笑話嘛。”
她嘴角輕揚,諷刺地看向林堯,“你一定想不到,那個女人在得知你的身份,知曉你已娶妻的時候,那張漂亮的臉上,露出的表情有多麼痛苦絕望,實在看得人心頭大快。”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閉嘴,別再說了!”
林堯劍眉緊蹙,光是想象那般場景,自責與愧疚便蠶食著他的心,令他痛苦難當。
戚氏卻沒有停。
“被我關在那屋裏的時候,她因悲傷過度幾次見紅,差點保不住孩子,可笑的是,雖然恨你,高燒不退躺在榻上時,她喊的仍舊是你的名字。”
戚氏句句如刀,刺在林堯心口,他麵色慘白,身形搖晃了一下。
“自從知道她的身份,我便慶幸不已,慶幸當年沒有放她走,若她恢複身份,我這林家正妻的位置便更保不住了吧。”戚氏像是瘋了一般,仰天笑了兩聲,“她產後崩中而亡,根本是連老天都在幫我呢……”
她瘋瘋癲癲間,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戚氏被打得頭一偏,發髻鬆散,金簪紛紛墜落在地。
“這一掌是為你害死我母親,卻依舊沒有悔過之心!”
戚氏自認可悲,可陶茗兒又有什麼錯呢,她不過為人所騙,憑什麼被害得丟掉性命。
掌心火辣辣地疼,陶渺強忍住淚意,轉向府尹,“被告既已招供,沈大人是否該給被告戚氏定罪,並押入大牢。”
府尹的後背已然汗透了,平陽侯與聞家姑娘他惹不起,可這首輔大人他同樣惹不起。
他遲疑地望向林堯,在看到林堯神色冷漠,沒有一點想插手求情的意思後,才敢大著膽子一拍驚堂木道:“罪婦戚氏,心腸歹毒,囚禁並殺害安國公府嫡女聞清蔓,罪無可恕,押入大牢……三日後於午門外斬首示眾!”
戚氏心如死灰,即便聽到斬首二字,神色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打林堯說出“休棄”二字時,她的心便涼了半截。如今看著她要被斬首,他更是無動於衷,冷眼站在那裏,甚至連一句求情的話都不願意講。
她隻笑,這十幾年的夫妻情分,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在戚氏被衙役帶走前,林堯終於開了口。
“休書,我會擬好送到戚府去,往後你與我林家再無瓜葛。”
聽到林堯這無情又殘忍的話,戚氏緩緩抬頭看向他,眸中沒有一絲光彩,她像是在對林堯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我平生最後悔的事,便是那一年你高中榜眼,騎馬遊街時,我坐在茶樓之上一眼看中了你。”
早知道會錯付一生,嫁的是這般薄情的兒郎,還不如最開始便不要遇見。
林堯眸光顫動了一下,最終抿著唇,別過了眼。
戚氏被帶走後,府尹整個人都鬆了鬆,他小心翼翼地問:“既然犯人都已歸案,是否該退堂了?”
陶渺還未開口,韓奕言看向府尹,已然道:“沈大人,傷害聞清蔓的人尚未完全抓到,怎可以現在就退堂。”
“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