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的意思是……”

“這主犯雖已歸案,可幫凶仍逍遙法外。”

府尹恍然大悟,登時命令道:“去,將戚氏身邊的婢女一並帶來,押入大牢。”

說罷,他又看向韓奕言,卻見韓奕言搖了搖頭,“沈大人是不是還忘了一人?”

府尹吞了吞口水,雙眼慢慢瞥向堂下站著的林堯,處置戚氏也就罷了,可讓他區區一個府尹將當朝首輔押入大牢,若處理不好,隻怕烏紗帽不保。

可平陽侯那廂又不能沒個交代。

他權衡思量之時,卻見陶渺提步緩緩向在一人麵前站定。

“香檀,你可還有話要說?”

香檀怔愣了一下,旋即“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姑娘,當初香檀幫著囚禁陶姑娘,實在是主子的命令不能違背,逼不得已。您看在香檀將夫人所做之事悉數坦誠的份上,放過我吧。”

陶渺麵無表情,絲毫不為之動容,“我說的並非這個,或許你還有別的瞞著我的嗎?”

香檀低垂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慌亂,“怎麼會呢,香檀已經將所知之事悉數告知姑娘了,絕無半點欺瞞!”

她話音剛落,卻聽一人幾步跨進公堂,正是安國公。

“舅父,你怎麼來了?”陶渺驚詫道。

“你狀告林堯的事已傳得沸沸揚揚,聽聞你有了蔓兒遺骨的線索,我這才趕來看看。”

陶渺這才注意到,公堂外已圍了不少人,她那一番擊鼓鳴冤的舉止引來的動靜不小,加之公堂大門敞開著,想必她狀告林堯和戚氏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已幾乎傳遍了整個京城。

安國公在公堂之上的人悉數掃了一遍,忽得將視線定在香檀身上,他微微蹙眉道:“是你!”

將腦袋深深埋下的香檀身子猛然一顫,沒想到依舊被認了出來。

“舅父,你認識她?”陶渺疑惑道。

安國公點了點頭,“大抵是在十多年前,這人曾冒名頂替過你母親。”

陶渺驚了驚,這下,她所有的疑惑便都解開了,她一直不相信,陶茗兒被囚禁期間會不向安國公府求救。

原來不是不曾求救,而是被眼前這人做了手腳。

難怪方才她句句毫不留情,想置戚氏於死地,原是想轉移注意,逃脫罪責。

“你到底做了什麼?我母親當年確實嚐試著向安國公府遞了消息,是不是?”陶渺激動道。

香檀哆哆嗦嗦,咬著下唇,始終不吭聲,直到韓奕言作勢緩緩抽劍,她才道。

“是……當初陶姑娘確實想讓玖娘拿著信去找安國公,但那信無意間被我發現了,我一時利欲熏心,將陶姑娘寫的那信換成了白紙,自己利用信上的內容去了安國公府……”

然假的就是假的,香檀很快就被戳穿。

安國公顯然還記得此事,不由得麵露悲色,“怪不得,收到那封白紙時,我還以為是誰故意捉弄,不曾想竟是生生錯過了救蔓兒的時機。”

“將罪女香檀壓入大牢,三日後同戚氏一同問斬。”不待陶渺發話,府尹便幹淨利落地處置了香檀。

“我沒有殺人,我隻是冒名頂替,我沒有殺人,姑娘,求求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香檀扯住陶渺的衣角,哭得涕泗橫流。

陶渺睨了她一眼,“你敢說,我母親的死你沒有參與嗎?她當年產後崩中而亡,你是不是也很慶幸,慶幸她一死,你在信中做了手腳,冒名頂替過之事便永遠不會敗露?”

她眸光銳利如鷹,刺得香檀額上冒出陣陣虛汗,可嘴上仍在不停地否認。

“不是的,陶姑娘是被夫人害死的,不是我……”

“拉下去!”韓奕言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