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淼淼,就是你說的病人,她、她是不是傷得很重?”喻淮聲音哽咽,似乎鼓足了勇氣才問出這句話。
“啊?不重呀。”護士奇怪地睨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哭什麼:“就是嗆了幾口水,身體機能一切正常。不曉得什麼原因還沒醒,問題應該不大。具體的,你們待會兒可以問醫生。”
“嗝,那你為什麼要把她臉給蓋上?”喻淮懵了,腳下步子都停了下來。
哪知護士比他還懵,耐著性子又解釋了一遍:“剛不是說了殺菌麼?紫外線燈光直接照到皮膚上不好,所以才將臉遮了遮。”
“所以,她沒事?”時也抓住了重點,麵上的表情都明朗了起來。
“當然沒事。”護士都要被問煩了,領著他們到醫生辦公室門口後,腳下生風地轉身離開,生怕他們再揪著同一個問題反複地問。
啪嗒,一顆晶瑩飽滿的淚珠滴落在地麵,剛被拖得能夠照出人影的地板瞬間綻出一朵小小的水花。喻淮沾著霧氣的睫毛顫了顫,與時也麵麵相覷。
良久,兩人默默移轉了視線。時也掩飾性地握拳咳了咳,目光飄忽不定:“那什麼,我先進去。你要不,先去洗把臉?”
“……”喻淮沉默不言,羞恥地背過身擦了擦臉,一轉頭又是平時那個漠然的表情,聲音冷冷的:“不用。”
推門的氣勢霸氣且有力量,仿佛剛才哭成那副模樣的不是他一般。時也看得好笑,對喻淮加深了了解的同時,心裏滿是欣慰,覺得將妹妹托付給這樣一個人似乎也不錯。
對喻淮這樣的富二代,時也是有一些看法的,總認為富二代享受慣了,身上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毛病。第一次遇到時淼時,她就已經跟喻淮住在一起了。時也不好說什麼,就暗中查過喻淮,知道他並非平庸之輩,也沒有那些風流史,這才稍稍放了心。
事實證明,妹妹的眼光還是好的。就衝那豆粒大的淚珠,時也都不好意思說喻淮對妹妹不上心。
進了醫生辦公室,果然有警察在那兒等著。時也的臉色一秒嚴肅下來,亮出證件,就開始與等著的警察同誌交接情況了。
醫生說病人沒什麼大礙,至於至今未醒的原因暫時沒找到。不過讓他們也不要太擔心,住院觀察幾天再說。時也與喻淮都鬆了口氣,麵上稍顯倦色。
接下來的事喻淮幫不上忙,時也讓他在醫院守著時淼,而他自己匆匆趕回了警局,打算調查清楚整件事情。
聯係他們的警察同誌說,這樁事很大可能不是意外。時淼的確是在郊外那片區域找到的,是幾個去那河邊釣魚的人把她送到了醫院。
據那幾人說他們本來是去那兒釣魚的,剛選好點坐下,連魚線都沒來得及拋,就聽到噗通一聲。看見不遠處有人落了水,他們連忙趕過去救人。
靠近後,就瞧見有個穿黑衣裳的人倉惶沒入草叢跑遠了。他們急著把人撈上來,也沒敢去追。看那身形,那人估計是個男的,可能年紀不大,因為逃跑的速度非常快。
有了這些線索,時也連晚飯也沒顧得上吃,回到警局就開始排查距離那片林子最近的監控錄像。想要找到更詳細的線索,盡快將那個穿黑衣裳的男人抓到。
而時也走後,喻淮是一步都不敢離開醫院。他聽警察說大概率是蓄謀殺人後,這心裏就一陣後怕,生怕一眨眼時淼就又不見了。
想了想,喻淮給喻父喻母打了電話,告知了他們時淼的情況。而時父時母這邊也接到了時也的消息,兩家的家長都在往醫院裏趕。到了後,誰都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