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時母的講述,時也氣得拳頭都攥緊了,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說沒辦法追究責任。時鶯那時候還小,不在刑法懲戒的範圍之內。

就算是趙啟峰那件事,知道那些話是故意講的也拿她沒辦法。因為她隻是在抱怨,沒有教唆殺人。她完全可以辯解說自己不認識趙啟峰,不曉得他當時在偷聽,還會為此萌生殺人的念頭。%思%兔%在%線%閱%讀%

明知道一個人做了惡,卻無法讓其受到應有的懲罰,不僅是時也,時父時母心裏也憋得慌,一口氣堵在心口怎麼都出不來。在他們憋悶沉默時門鈴響了,時也起身去開的門,一看是他小叔還有嬸子。

把時鶯與她父母分開看待的,因而時父時母對他們的臉色還算和緩,問有什麼事。

時鶯的父母從來沒覺得這麼拘謹過,沒好意思坐下,將帶來的伴手禮放到茶幾上,向兄嫂鞠躬道歉。話裏話外就是說時鶯確實做錯了很多事,可她已經知道錯了,以後會改的。看在大家都姓時的份上,原諒她一回吧。

其實在曉得那些事後,他們的震驚與失望一點都不比兄嫂少。在兄嫂走後,他們痛心地責問女兒為什麼要那樣做,明明那時候她還那麼小,怎麼就能生出害人的心思呢?

許是心中的秘密都被自己抖了出來,時鶯幹脆就破罐子破摔了。狠狠地剜了他們一眼,眼神中的鄙夷毫不遮掩,反過來厲聲指責他們。

怪他們沒本事,不能像大伯父大伯母那樣名利雙收,不能讓她過上如時淼那般令人豔羨的生活。若非他們做父母的不爭氣,自己犯得著腆著臉湊上門去討好別人的父母嗎?

說來說去都是父母的錯,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她做那些事都是迫不得已,都是被逼的。

被女兒眼中的鄙夷傷透了心,時鶯父母在喬家沒待多久也走了,可以說是不歡而散。回家後他們左想右想不能安心,還是決定去兄嫂家走一趟。

就算時鶯再怎麼不好,再怎麼不尊重他們,可她始終是他們的女兒。做父母的,哪能說不管就不管她?何況都是一家人,鬧得這麼僵日後如何相處?於是他們就上門替女兒道歉,希望兄嫂能夠原諒時鶯。

縱然有些強人所難,但兄嫂性情那麼好的人,想必會看在自己的份上多擔待幾分。直到開口之前,時鶯的父親都是那樣想的。她的母親倒沒那麼樂觀,迎上兄嫂的視線都感覺臉上臊得慌。

坦言講,若是自己的女兒遭受了那些苦難,她是絕對不會原諒始作俑者的。別說原諒了,她甚至巴不得對方付出更大的代價。如今站在這兒說這些話,何嚐不是因為受傷害的不是她最親的人。

不能推己及人,還奢求別人的原諒,時鶯的母親覺得自己有些無恥,連頭都埋得低低的。果然兄嫂默了默,沒說原不原諒的事,開口直接讓他們走,還說以後不要再來往了。

沒有問為什麼,也問不出口。時鶯的父母忐忑地來,心如死灰地離開。到底還是有些羞恥心的,沒過兩天,時鶯父親主動提起退出畫廊的經營。時父沒有挽留,將最近一季度的分紅結了,按照章程辦理了相關手續。

得知父親退出了畫廊,時鶯驚訝到不敢相信。為此專門回了一趟家問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大伯父把他踢出去的。得到否定的回答後,她都快氣死了,真想抱著自個兒父親的腦袋使勁搖晃,看是否進了水。

她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人。白給的錢都不要,非得往外推。在客廳走來走去,時鶯指著父母的鼻子罵了一頓,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