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那枚白玉印章,你可還記得?”李渭忽地想到什麼,出言問她。

“當時隻說是顧懷安的東西。”她想了想,輕聲說道。

“那其實也算是證物,當日給安平侯府定罪的除了一幹莫名的人證口供,還有幾封與羌人和南境六國的信件往來,上麵便是那枚顧懷安的印,徹底坐實安平侯府的反叛通敵一事。”李渭將自己知道的說給她聽。

“當年事發顧懷安多大?”沈薏環皺眉問道。

“十來歲吧,我記不清了。”

“那些信箋上的印鑒跟那白玉獸章是一樣的嗎?”

若是一樣的,這印如何會流落到陳沅手中,最後給了她,這種重要證物,應該在大理寺積灰蒙塵才是。

“環兒,我與你說這個事,也是想勸你,我知道你應下陳沅和陳暄了一些請求,隻是這事在沒把握之前,還是要慎重些。”

沈薏環應聲,輕輕靠在他的身上。

前路晦暗不明,也不知通往什麼地方。

她如今,還是很想與他一起走完。

第72章 退敵 羌兵未退,豫城百裏盡是羌人的營……

羌兵未退, 豫城百裏盡是羌人的營帳。

朝廷的監軍這幾日剛到,帶了皇帝的諭旨,要守城議和, 但沒有聖旨, 監軍傳的是道口信。

“自古便沒有這般行事的,若當真和談,日後羌人大開獅子口,倒時我們也要予取予求?”

書房內,李涇帶著怒氣,對李宗說著。

李宗也覺著不妥, 隻是監軍言之鑿鑿,且派來的監軍也算是熟麵孔, 是陛下`身邊的老人了, 李宗琢磨不通皇帝的意思, 部下眾將也是各執一詞。

這幾日都在議論,卻也沒談出什麼結果。

“侯爺,非是末將多事,隻是此番和談, 羌人定會要地要錢款,那時我們給是不給,自古打仗言和, 可都是要問責主將的。”

李宗沉吟著, 皺眉道:“監軍親傳陛下旨意, 應不止於此。”

“侯爺可能自證?”眾將中不知誰說了句。

一時間,幾十號人的廳堂中,盡皆沉默著,李涇看著父親的麵色, “父親,我知您不忍百姓受戰苦,可便是和談,北境百姓也未必會好過。”

李涇的聲色渾厚,聽著極具說服力,李宗本就心中難定抉擇,“都回吧,也不急今日。”

眾將士請禮退下,李涇走近了些,門外的小廝將房門關好,屋內隻剩父子二人,“父親,前些日子懷豫說得其實有理,朝廷的態度如今頗為奇怪,不得不防範一二,監軍的話,不可盡信。”

“嗯,他人呢?喚他過來。”李宗忽地想到,這幾日議事,李渭似是從未來過,皺眉問道。

李涇走出書房,低聲對門外的小廝說道:“去喚二公子過來。”

*

李渭早在那朝廷的監軍到豫城之前,便帶著雲峰出了城。

羌人的營帳紮在豫城外連綿百裏的山下,雖正值早春,可北地仍是料峭寒風,吹得山間一絲綠意都沒有。◢思◢兔◢在◢線◢閱◢讀◢

雲峰查探得知,羌人此次從軍,大軍主帥除了那位皇子,還有兩位極為勇猛的大將。

前幾次交戰,這二人勇武非凡,大周不知有多少將士死傷在這二人刀下。

不過這兩人其中之一,極好美色,說是營帳之內便有兩名侍女隨行,這人也是李渭此次的目標。

和談是絕無可能的,羌人狼子野心,圖謀多年,便是言和了,三五年內必然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