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眼前這個人或許可以幫他。

純粹隻是直覺,以及落水之人在慌亂無措之間,盡其可能地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走投無路。

——眼前這個人,一定可以幫自己吧。

謝軒內心十分緊張,在說話之前,他先咕嚕咕嚕地灌下兩大碗茶水。

等感覺到自己已經冷靜下來,謝軒才緩緩開口:“不知先生出自何門何派?”

懷塵嗤笑一聲,把謝軒笑懵了。

謝軒呆滯地抬起頭:“啊?”

懷塵笑他:“你這是把本座當做誰了?”

懷塵這麼一說,謝軒更加緊張起來,說話也更加小心翼翼:“聽聞前輩行蹤詭秘,遊曆大江南北隻為尋得這世間所有的疑難雜症,非將死無藥可醫之人不醫。鄙人這裏正好有一病,尚且符合前輩的要求,不知前輩能否聽一聽?”

懷塵挑眉,靜靜地聽謝軒說下去。

謝軒見此事有戲,語氣裏多了幾分期待:“舍妹她自十六歲開始就再也沒有變化,不曾胖過也不曾吃瘦,現在已然二十六,體重、身高、身型都跟十年前毫無差別,真的是很奇怪,非常奇怪。”

謝軒聽人說過,行蹤詭秘的鬼醫李落白隻接棘手或者奇怪的病患,不是世上鮮有的奇症怪病他不治,這才多說了兩遍“奇怪”,希望以此勾起李落白的好奇心。

謝軒這一番話說完,懷塵終於是聽明白了,謝軒這是完完全全認錯了人,將他當做俗世裏某一位遊方郎醫了。

看來這謝軒並非仙門中人,之所以能看到隱身狀態的他和小兔崽子,或許隻是因為天賦異稟?

懷塵歪了一下腦袋,視線往謝軒的腿部看去:“如果你真的有求於我,不應該先讓我治好你的腿嗎?”

聽到能治自己的腿,謝軒的眼裏閃過一絲光芒,這光芒又很快暗淡下去,留下一片落寞。

“鄙人已經習慣這雙腿無法動彈的生活,如若要分一個輕重緩急,當然是吾妹的情況更令人焦急。”

懷塵直接問:“你這腿是怎麼一回事?”

謝軒低下頭:“十年前,貪玩的年紀,帶著她一起去東海邊上玩,遭遇了一些變故。”

懷塵白了他一眼:“詳細點講,就講這麼一點有什麼用?”

謝軒被懷塵這麼一凶,嚇的一下子說話不利索了:“那日天晴,風輕雲淡,日……日光也正好……”

懷塵更加無語:“讓你多說點變故的詳細情節,不是讓你把那天的天氣都描述一遍,罷了,本座也懶的聽你絮絮叨叨,還是直接看吧。”

說罷,懷塵伸出手,指尖點住謝軒的眉心,耗費靈力探究謝軒的記憶。

謝軒剛剛就在回憶當年的事情,懷塵找尋他的記憶自然快,短短一炷香內,便看完了前因後果。

東海的水下潛伏著一片黑霧,這兩兄妹正是著了那片黑霧的道,牽上連命鎖,被困住了命火。

懷塵了然,正要退出之際,無意間在謝軒的記憶中瞧見一個熟悉的名字,頓時心神收到震撼,他再一次探識謝軒的靈海。

這一次比剛剛那一次要認真。

謝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他眉心一涼,之後眼前的這位客人就變了態度。

懷塵怎麼也想不到,在這東海隨隨便便一找,就能找到淩引師兄的後人。

他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全特麼都是孽債,一個兩個,都來向我討債來了。”

雲霆如是,謝家兄妹亦如是。

謝軒沒聽清懷塵在說什麼,隻聽到“討債”二字,疑惑地抬起頭。

懷塵廢話不多說,直接快人快語:“本座能治你的腿,亦能治令妹身上的奇症。隻不過……”懷塵沒有故作玄虛,接著說道,“今天晚上你們兄妹二人必須連夜離開這裏,走的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