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閃爍著黃色燈牌的快捷酒店映入李晤的眼眸,思前想後,李晤還是背著薑恒走了進去。
不遠處的馬路,一輛黑色小車正在等紅燈,坐在後座的陳緣看見兩個長得很像李晤的薑恒的人,走進了酒店,她立刻用手機拍了下來,轉向問坐在旁邊的陳進:“哥,你看這倆人像不像薑恒和李晤?薑恒今天曠課了,據說李晤也出去找他了。”
新任的學生會主席陳進拿過陳緣的手機,看了一眼那張並不算高清的照片,思索了幾秒說:“好像確實是他們……不過,緣兒你手機裏怎麼那麼多他倆的照片?”陳進隨手翻了幾下陳緣的相冊,裏麵前後好幾張是薑恒個人的,但更多的是薑恒和李晤在一起的照片。
陳緣搶回來手機,漲紅了臉:“帥哥不好看嗎?少管我。”
“你還別說,這兩人站一塊看起來還挺配的。”
陳進隨口一句話,如同開光一樣,喚醒了陳緣腦海裏的某個神秘領域。她不敢置信,連續翻了好幾次自己手機裏的照片,好像……真的挺般配。
剛滿18歲沒幾個月的李晤,在前台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解釋道:“今晚和弟弟參加親戚的婚宴,弟弟喝醉了,沒來得及趕回學校,需要在外麵住一晚。”
前台的姐姐看了看兩人的長相,賞心悅目,毫不猶豫就給李晤開了房。
打開房門的時候,發現屋內隻有一張床,李晤又踱步出來看了眼房號,確定沒錯,幾不可見地做了個深呼吸,才背著薑恒進去。一路上盡顯爛酒品的薑恒,像一攤肉被人扔在了床上,身體下去還回彈了兩下。
一一通知了勝爺爺、劉達,告訴他們已經找到醉酒的薑恒這個消息,李晤才真正放鬆下來,他坐在床邊坐著捏了捏眉頭,活動了下酸溜溜的筋骨。雖然李晤並非表裏如一的好學生,但在外麵開房這種事真是他第一次幹,還是跟自己的室友……在校住宿有一個好處就是,就算不回家也不會被李霜問東問西。
床上的薑恒一直趴著,嘴裏發出悶聲,睡得跟豬一樣。李晤無奈,去倒了杯水,拿到他跟前,叫了他兩聲都沒反應,隻好使勁一推,給薑恒翻了個身:“起來喝點水,你這是喝了多少——”
“少”字話音還沒落下,薑恒的雙手攀上了李晤的脖子,使勁拉向自己。李晤一時重心不穩,上半身猛地往下沉,一邊手拿著玻璃杯沒來得及撐住床墊,臉便直直朝薑恒的臉撞去。
操!
幸好李晤經常運動,反應極快,他整個人壓到了薑恒身上的時候及時側過了臉,本該落在薑恒唇上的嘴,穩穩落在了薑恒的耳邊上。
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隻有李晤自己能聽見。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不是一般的緊張,而是帶著些許羞澀,些許慶幸,又有些許失落的慌亂。說到底他原本就有所期待,在落了空的時候生出的落寞提醒了他這一點。
好不容易將手上的杯子放到了床頭櫃上,李晤正準備支起自己的身體,離開身下的人,卻沒想到薑恒在這個時候翻了身,翻的那一麵恰好對上了自己的臉——
唇碰唇,輕輕的、幹澀的、一個吻。
還維持著起身姿勢的李晤,整個人僵住了。震驚不是一點點!他瞪大著雙眼看著身下的少年,閉著的雙眼,微微顫唞的眼睫毛,白皙的皮膚透著醉酒的潮紅,還有那紅得發燙的嘴唇,鬆垮的校服底下露出了明顯的鎖骨和一半白淨的肩膀……還有自己早就跨在身下的細長腰身……
原來這就是他剛才感到落寞的原因。
一股欲念將李晤徹頭徹尾點燃,他渾身發熱如同火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但身體的某個部位比他更清楚,率先向他證明了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