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你若是需要幫忙就告訴我。”
陸淮卻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怕疼就沒事。”
“……”阮喬深吸口氣,故作鎮定道,“你動手吧,我不怕。”
但她沒想到的是陸淮對他自己下手那麼幹脆利落,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就隻見他將匕首隨意一仍,在匕首落在桌上的時候,他已經毫不猶豫地直接將手捅進了心口,直擊心髒,握住了那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
他的動作太快了,阮喬疼得刹那間白了臉,腰都直不起來,趴在了他肩上,疼得身體都在發抖,呼吸急促起來。
這感覺就跟有一把刀子捅進了心口還轉了幾轉似的。
陸淮的動作頓了下,繼續將心髒拉出來,隻是動作沒那麼快了,心髒牽連的血脈筋絡也在一點點斷掉。
阮喬痛得很想暈過去,但偏偏痛到極致連暈都沒法暈,隻能生生硬扛著,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心髒被挖出的感覺居然是這樣痛不欲生的感覺,她緊緊咬著唇,唇瓣都咬出了血痕。
就在她感覺痛得快要窒息的時候,那股疼痛終於散了些,她緩過勁兒來的時候,眼前逐漸清晰起來,卻發現她正被陸淮抱在懷裏,他的掌心放在她心口的位置。
她感覺到破碎的經絡在逐漸愈合,傷口也逐漸複原如初,一股溫緩如水的靈力流轉在體內,驅散了那股寒冷的疼痛。
在意識到他在做什麼的時候,阮喬猛地握住了他的手,驚異道:“你……怎麼停下了?”
那不是功虧一簣了嗎?
她的臉色還很蒼白,想到要再痛一次她就有些崩潰,但又沒法跟陸淮發火,隻覺得當初欠的情債果然總歸是有一天要還回來的。
但陸淮的神色卻依舊很平靜,眼眸微垂,手下的靈力傳輸也沒停,看著她,聲音平靜淡漠:“我也會心疼。”
阮喬對上他深邃的紅眸時,心跳就落了一拍,說不出話來,心裏卻有些奇異的感覺,令人有些不自在。
中華文化太博大精深了,他這句話好像怎麼理解都可以,她卻不敢深想。
好一會兒,陸淮才收回手,轉而抱著她,但也沒說什麼。
阮喬目光落在他已經愈合了的胸膛,手指不由拂過了已經不見的傷口,微微抿唇,道:“那還要再來一次嗎?”
陸淮默然片刻,道:“去藥王穀。”
阮喬愣了下,抬頭看他,明白過來的意思,他是想要解除生命相連的契約,這樣她就不會覺得疼了。
她的心情不由五味陳雜,解除契約本來就是她之前的目的,但現在卻是他主動提了出來,她反而沒那麼想要解除了,卻很清楚地意識到,在山上的那段時間假戲真做的並不隻是他而已。
*
翌日一早,她便被陸淮帶去了藥王穀,雖然兩地相隔很遠,但陸淮的神力強大,術法精絕,也不過是半盞茶的工夫,兩人便已經來到了藥王穀的門口。
陸淮之前也來過藥王穀一次,因此穀中弟子都認得他,更何況他如今銀發紅眸的樣子太過顯眼,藥王穀的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誰。
阮喬看出了那些弟子眼中的懼意,也明白了為何陸淮入魔的這幾日,也沒有什麼仙門的人前來除魔衛道,是因為他們也都懼怕於著墮神深不可測的實力吧。
隻是,仙門中人也並不都是貪生怕死的,大部分藥王穀的人還是衝過來想要阻攔陸淮。
但陸淮都沒動手,隻是放出威壓便已經讓眾人站立不穩,頭暈目眩了。
這時,藥王穀的穀主及時趕了過來,開口讓神尊手下留情,神態語氣間仿佛察覺不到對方已經是墮神,還將他當成劍門高高在上的宗主上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