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練招式,逐字逐句地讀大晉律法,還極其認真,每天如此。

翠晴甚至想:她這不會是想如何殺了世子爺不犯法吧???

如此時,她練這個跳起劈掌掃堂腿的連環套已經練了一個時辰了,一身黑色的束腰紮腿常服,再配著她上下翻飛的身形,這哪是什麼通房丫環?活脫脫就是她暗衛營的同門,翠晴都想叫她一聲師妹了!

“翠晴,你再扔沙包偷襲我,看我能不能避開擊中它。”溪禾還在專注地以那個稻草人為假想敵在那練著。

有什麼東西從背後飛來,溪禾一矮腰,想掃腿,卻被人抱著旋了個圈,她猛地要劈掌,就對上了那張熟悉的臉。

“怎麼,現在連爺都敢打了?”楚沉笑吟吟地看著她。

他黑了些,似乎也瘦了些,也難怪,夜夜那麼累。

溪禾說不上什麼感覺,不過很不喜歡這樣被他抱著就是了,靈巧地脫身站穩了,才垂眉斂目地規矩行禮:“見過世子爺。”

楚沉剛才是不想放開她的,隻是她看到他時的那一瞬,那雙明眸閃過的陌生和抗拒令他愣了一下,手就鬆了。

他本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他以為,她也會像他一樣。

“禾禾不高興見到我?”楚沉笑著上前拉她的手。

溪禾身體本能的就想後退,隻是才退半步,就又收住了,她知道此時該答高興的,可是那句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因為,他牽著她的手往屋裏去了。

“禾禾,我這個月很忙,所以才沒空陪你。”朝廷上的事不想對她說,楚沉就這麼解釋了一句。

是挺忙的,溪禾極力忍著胃裏的翻滾。

“禾禾,幫我更衣,一起沐浴……”楚沉想以最直接的方式消掉這種陌生感。

溪禾從未像這一刻那麼想逃離,今早她晨練時還聽到西院那邊傳熱水,而他此時的意思不言而喻。

現實,比她想象的還難以接受,她高估了自己。

楚沉張開手半天,見沒反應,轉頭一看,她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

“禾禾,你鬆開!”

他兩指在她的雙頰一捏,溪禾就鬆開了牙關,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溫熱的淚水滴在他的指上。

溪禾涰泣著搖頭,她已等不到改良籍,自由生活的那一天了!

楚沉被她眼中的抗拒和絕望灼到了,急問:“你這是怎麼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溪禾跪了下去,以額觸地,哭著求道:“世子爺,奴婢可不可以隻做粗使丫環......”

她實在是接受不了,他跟那對姐妹花夜夜作樂後,又要跟她做那樣的事!

太屈辱,太惡心了!

第30章 真相

“世子爺,淮風有急事求見!”外麵響起翠晴的聲音。

大事已塵埃落定,所以楚沉剛才回來時,並沒急著見自己的手下,女孩兒又如此反常,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他深吸一口氣,把腳邊跪著的人拉了起來,到底沒舍得責她,隻說:“你在這等著,有什麼事待會再慢慢說清楚。”

溪禾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眼淚止不住地流:她怎麼說清楚?說她嫌他髒,不願再服侍他?

她現在的身份,隻要他想,她根本就沒有資格拒絕!

這麼活著,屈辱;這麼死了,又不甘!

就在溪禾焦燥麻亂得糾結成一團時,楚沉就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了,他不由分說就拉著她往外走。

“世子爺,你要帶我去哪?”溪禾的手被他攥得有點痛。

楚沉也不答她,徑直把她帶到了前廳。

然後,溪禾就懵了:對麵站著的,竟也是世子爺!兩人除了衣服不同,竟是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隻是牽著自己手的這個,皮膚稍稍曬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