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瘦削的雙肩因哭泣而微微聳動,楚沉眼眶發痛地撫摸著她的頭:“禾禾,隻要你好起來,以後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一個月後。

越皇駕崩了。

蕭子牧偽造傳位聖旨被越太子識破了。

越國陷入了內亂。

邊關已穩,顏忠帝也不忍外甥的婚事一拖再拖,楚沉二十有三了,長公主早已急得不行。

楚沉準備啟程回京了。

溪禾最後在草香堂門口駐足了一會,這醫館她折價轉賣出去了。

開張時的激動和甜蜜還曆曆在目。

楚沉看她似是有點不舍,就說:“禾禾,回到京城,你要是喜歡,還可以再開醫館,到時我給你做個更好的牌匾。”

溪禾淺淺地笑了:“謝謝世子爺。”

其實這都不能稱為笑,她的眼底還是那麼的憂傷,臉色因蒼白而更加瑩透,看著,就是令人心痛的淒涼,楚沉攥緊了她的手。

不同於來時風餐露宿的艱苦,這開疆得勝,凱旋而歸可謂是風光無限,沿途都有百姓的歡呼迎接和官府的盛情款待。

時隔一年多,再經過那片她練馬的草地時,溪禾的心境卻已像度了個三生輪回。

想到來時自己一廂情願的甜蜜感動和意氣風發,真的像個笑話。

楚沉也記得她在這學騎馬時恣意飛揚的樣子,特地過來對她說:“禾禾,那邊風景不錯,下來我陪你走走好不好?”

溪禾拿件披風蓋在身上,有點歉意地柔柔答道:“世子爺,我有點困,外麵風大,吹了怕是會頭痛,想在這眯一會。”說完,她就靠著車廂,微合著雙眼。

她一路都是這樣坐在馬車裏,寡言少語,她低落的情緒令楚沉覺得這陽光都罩上了陰霾。

實際上,自麥家莊回來後,她幾乎是沒有真正笑過了。

又走了十多天。

這晚在慶州府留宿,明天一早就入京了。

溪禾如往常般,蓋著單獨的衾被貼牆躺著。

楚沉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已感覺到兩人間有一條無形的鴻溝,她離他越來越遠。

他伸臂微微用力,攬過了她的身子,盡他所能的溫柔地輕輕吻她,從額頭,鼻尖,到她的櫻唇。

她的身子還是僵硬地排斥,但楚沉不願再讓她躲起來了,麥家莊那一晚,是她過不去的坎,可又何嚐不是他的痛!

如果可以重來,他絕不會讓這一切發生!

身體的衝動和壓抑著的懊悔與愧疚,都快要把楚沉憋爆了!

“世子爺,對不起,我還是不行......”

溪禾弓著身子,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襟蜷了起來,她哭了。

三個月了,她還是這樣。

楚沉很挫敗,隻能把她的臉捧起來重新溫柔輕吻:

“禾禾,忘了那晚好不好?那隻是一次意外,你就當做了個夢,不要再想它,一切都過去了。我再也不會讓你置身於險地,我想好好疼你寵你......”

男人聲音沙啞,說得真摯又動情。

但溪禾卻隻是一昧地搖著頭哭。

在山洞裏的‘被沾汙’,雖是她故意為之,可若不是師太插手,她那時候都被送到越皇的龍床上了,那個原本應該是她父親的老頭!

這麼不顧人倫的惡心事,竟是她的親哥一手策劃的,而自己心愛的男人就親手把她奉上了!

她怎麼可能再跟他行魚水之歡!

一個哄一個哭。

這晚,到底還是沒做成,因為楚沉沒法對這個泣不成聲的女孩兒用強,隻能拍著她的背讓她入眠。

翌日一早,太子就攜文武百官在城門外相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