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曾經無意中了解的。

可能是冥冥之中,多年前我就預感到將來會陪著一位姑娘出來遊曆吧。”

溪禾感覺被撩撥了,側頭看他身直體正的樣子,好像又沒有證據。

隻能無語腹誹:我就不應該問!

但當她想抽回手的時候,楚沉又把她往懷裏帶了帶:

“小心點,人多,別被衝撞到了。今天的藏書列單中就有《邢氏醫說》的上冊,看我們有沒有機會買到。”

《邢氏醫說》是流傳下來為數不多的關於女子疾病的醫書了。

聞言,溪禾也不在意這牽手的小矯情了,仰臉興奮地說:

“真的?陸大哥給了我下冊,聽說上冊在邢氏平反前全被銷毀了,市麵上已經久失傳,沒想到會在這裏見著!”

楚沉應和道:“唔,你恰好湊成一套了。”

溪禾有點納悶的是:同樣都是初來乍到,怎麼他像是什麼都知道似的?

不過,這次她不問了,或許就是自己見識太少,而他比人懂得多些吧?

垂眸看著她高興完又抿唇疑惑的可愛模樣,楚沉眼裏是抑製不住的笑意。他當然不會告訴挨在懷裏的女孩,他一路做了多少準備功課,更不會說,昨晚待她睡著後他又出去打聽消息了。

世上,哪有什麼未卜先知,不過是事在人為罷了。

楚沉一臂圈於溪禾身側 ,一臂格擋開人群往裏麵走,在一眾書生裏,他毫不費力就擠到了前頭。

“李兄,你過了幾關?”

“這題出得太過刁鑽。”

……

有人搖頭無奈地從裏麵出來,也有人拿到通簽興致勃勃地走了進去。

所謂攔門,就是每人都可以從‘醫、詩、武、棋、論、學’六個簽筒裏抽一道題,答對就可以過關,但每個簽筒隻能抽一次。

從入門、大堂、上樓到珍藏閣一共設了四關。

至於各簽筒裏有什麼題,沒有解說,抽到什麼全看緣份。

這得憑一些運氣,因為考的並不是四書五經,這些書生也沒有特別的優勢,若是剛巧抽到自己不熟的,那就隻能再等明年了。

不過,這也隻是書樓賣的噱頭,大夥湊個趣,又不是科考,倒也不必太較真。

每過一關,來客就會被刷下去大半,楚沉分別抽了武、棋各一簽,溪禾分別抽醫、經各一簽,都答對了,順利到了第三關。

到了這裏,溪禾就沒多大信心了,隻能從稍稍挨邊的詩裏抽出一簽,沒有答上。

楚沉抽了論簽,是對武與棋的對辯,僥幸通過。

他對守簽的老者拱手行禮道:“老先生,我家娘子醉心醫道,苦尋《邢氏醫說》已久,晚生欲將此通簽贈於她進入第四關,不知可否通融?”

溪禾想阻止已來不及,雖然她也很想要那冊書,但總不能誆人說是夫妻啊!

總不能當麵拆他台,隻得自報家門道:

“小女子來自濱城,是為女醫,因學識有限,若能幸得此書解惑,不勝感激!”

老者微眯的眼睜了開來:“濱城女醫,閣下莫不就是女閨堂的東家,撰寫《女醫入門手紮》的荷大夫?”

溪禾沒想到自己的名頭會傳到這裏來,忙謙道:“正是,小女子才疏學淺,一點點經驗就妄言寫書,讓老先生見笑了。”

當時陸雲軒給她辦的戶籍取的是她名字中‘禾’的諧音,後來雖然有了自己真的戶籍,這書已印了出去,也就沒有再改。

老者看著兩人,慈和地笑了:“荷大夫不必過謙,身為女子卻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實屬不易,又得公子這樣的佳婿良人,夫妻同心,他日必成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