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聽方才隨著齊王殿下來得人說,陸江逆賊把營救陸家人的事交給了陸淩風。”
“陸淩風?!”昭華郡主沙啞得重複這個名字,如珠如寶似的養了二十多年,若說沒一絲感情那也不叫人了,“放出消息去,就說我對陸淩風還是由一分念想的。”
“這風聲傳進齊王殿下耳中,指不定又生出是非來。”
“按我說得做。”
“遵命。”
不親手把陸江千刀萬剮,昭華死了都閉不上眼睛,認兒子很重要,報仇一樣重要。
*****
虞侯府門匾已換成了齊王府,本該按照親王王府規格擴建重修府邸以彰顯齊王煊赫,內務府修繕的折子遞了上去,卻被昭武帝打了回來,看著昭武帝的批示,內務府上下默默無語,‘直接修繕擴建東宮,左右天養早晚要搬去東宮。’
不用修繕虞侯府,賞賜卻是不缺。擺設鋪陳,字畫古玩,稀奇貢品堆積如山,據說這些大多是太上皇的私藏真品。
昭武帝登基,這筆太上皇積累了幾十年的私藏自然落入昭武帝手中。
太上皇以草寇起家,又曾轉戰天下,定鼎中原後,每年的各色貢品不老少,再加上被奪爵勳貴們的貢獻, 昭武帝看了太上皇的私藏後,隻有一個感覺,老頭子就是個守財奴。
昭武帝很大方把最好最貴重的留給齊王贏天養,挑些順眼的朝臣賞賜了一批珍藏。
得了賞賜的朝臣叩謝君恩,對昭武帝越發忠心,畢竟昭武帝比太上皇顯得好伺候一些,昭武帝管得不似太上皇時那麼嚴格。
沒有得到賞賜的朝臣加緊揣摩討好昭武帝,爭取早日成為簡在帝心的一員。
昭武帝對前朝舊臣尚且優待,對跟著自己戍邊十幾年的將領自然是大肆封賞,擬定得封國公的人數就有十幾個,封侯封伯無數。
這份詔書送到內閣後,連一向沉穩的薑首輔都不覺得有點頭皮發麻,功臣是該賞,有本事的武將也該提拔,文武製衡才是安國之道,倘若武將勳貴氣焰太盛,對文官並非好事。
而且很容易讓帝國走上重武輕文的道路,窮兵黷武可不是百姓帝國之福。
“薑首輔得好好勸說陛下才行。”
麵對朝臣的建議,薑首輔默然一瞬,“我勸說怕是陛下聽不進,折子先放一放,明兒我同齊王商量商量,隻有齊王的話, 陛下才會聽。”
“這些人多是齊王殿下的屬下,殿下未必肯向皇上進言。”
“那可未必,齊王殿下善謀沉穩,陛下一直對他寄予厚望,此番陛下耐著性子沒把封賞的旨意明發天下,而是轉到內閣來, 未必不是給齊王殿下主政的機會。”
畢竟昭武帝登基有兩月有餘,齊王整日得在王府陪伴齊王妃,諸事不理,把轉過去的折子原封不動的奉還給昭武帝,逼得緊,齊王直接帶著王妃去京郊莊子上‘養病’。
不是懷王妃莫昕嵐拚死拚活得要見齊王妃,他們這對悠閑忙於延續血脈的夫妻還不肯回京呢。
薑首輔嘴角勾起,這兩個月看父子兩人鬥法看得很過癮,皇上想把朝政委托給齊王,自己偷懶,齊王卻以延續血脈陪伴阿九為由百般推脫,被政務鬧得頭疼的昭武帝祭出了殺手鐧——你不管,朕就可著性子亂來,左右最後收拾亂攤子還是你齊王。
做皇帝得想放權,做太子得卻不肯接手,這對父子也算是千古難遇。
齊王親自扶著阿九下了馬車,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不讓她腳上落地,阿九悶悶 的控訴:“我沒那麼嬌弱。”
“留著點力氣,咱們晚上床榻上再探討嬌弱的事兒。”
哪一次不是她哭著求饒?
阿九臉一紅,這一個多月他們兩個在莊子上不分黑白的胡鬧,又是甜蜜,又是羞澀,“還不都是你鬧得?”
贏天養得意的大笑,“阿九,你怎麼這麼有趣。”
“明天,我同你一起去見莫昕嵐,仔細聽聽她是如何逆天改命的。”贏天養緊了緊手臂,眸色一閃,“我好奇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