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語道。

“是我,容祈,我有船。”容祈沉思片刻,站在門口低聲說道。

屋內依舊寂靜,但是很快就傳來腳步聲。

大門被咯吱一聲打開,開門的竟然是紅樓主人。

“你有船?”紅樓主人打量著他,沉聲問道,“你確定沒壞,剛才碼頭所有被修好的船都被砸底了。”

容祈皺眉,去看冬青。

冬青沉默片刻,小聲說道:“應該沒壞,我們的人一直守著船。”

“進來。”王鏘看著兩人,警惕地掃了眼四周,側身說道。

容祈踏入屋內,酒樓內擠滿了人。

寧汝姍抱著睡著了的寧歲歲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看到容祈進來還頗為驚訝。

“你怎麼來了?”她問著容祈,眼睛反而看向王鏘。

帶著猙獰鬼麵的王鏘隻能看到那雙明亮褐色的眼睛,他帶著破釜沉舟的希望看著寧汝姍:“他有船,我讓他帶你和歲歲走。”

寧汝姍沉默,嘴角抿起:“紂行真的會攻打榷場嗎?”

“怎麼不會,紂家祖傳有瘋病,紂行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瘋子。”王鏘苦笑,“不過他們今日不過是借著這個名義,打算平了榷場而已。”

“你的存在,不過是一個借口。”

“那我們一起走。”寧汝姍抬眸看著他。

“我不能走。”王鏘認真又堅定,“我是紅樓主人,不可能臨陣脫逃的。”

站在角落裏的容祈皺眉去看王鏘。

紅樓竟然知道來人是紂行,紂家大郎君,大魏如今的神武大將軍。

“是我太衝動了。”寧汝姍愧疚說著,聲音顫唞。

當年她一心為了報仇,甚至不惜壞了榷場的規矩。

王鏘發出一聲輕笑,那張猙獰鬼麵生生帶出一點溫柔,柔聲安慰道:“那日計劃我也是同意了的,如何能怪你頭上。”

“這是不怪你。”他寬慰著,“誰也沒料到那把武器會丟。”

“算起來,是我的失職,沒能一直保護好你。”

寧汝姍閉眼,咽下眼眸間的酸澀。

“其實我早就想到紂家可能會查到榷場頭上。”他看著寧汝姍,目光眷戀難過,歎氣說著,“可我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

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講,可到最後卻都咽了下去,隻是搖了搖頭。

“紂家是如何尋到榷場頭上的。”容祈開口問道。

“都說紂家人怕死,每位郎君身後都有一個暗衛的傳聞。”王鏘冷冷說著,“紂家雖然瘋,但看來確實怕死。”

“當時是阿姍的迷香也應該是迷住了那位暗衛,所以他救不了紂開,但在我們處理屍體時,悄無聲息地把紂開的春秋大刀偷走了。”

他深吸一口,冷靜說道:“他借著大魏暗樁的幫助逃出了榷場,雖然我們花費了大力氣去追捕,卻還是在金州失去蹤跡。”

“白起呢?”容祈冷冷問道。

他不信這種事情白起會不知道。

王鏘看了他一眼,平靜說道:“一無所獲。”

屋內陷入沉默。

“送她走。”王鏘出聲打破死般的寂靜,“紂行隻怕是盯上阿姍了。”

他的目光落在一側的思思身上。

寧汝姍瞧見他的視線,眸光一冽:“不行。”

“我本來就是為你才尋的她,為的就是這一天。”王鏘避開她灼熱的視線,冷靜說道,“他沒見到你的屍體是不會死心的。”

“我不會讓你死的。”王鏘溫柔又堅定地注視著麵前的女子,摘下臉上那張麵具,露出常年不見天日的麵容。

“是你。”冬青對他頗有印象,驚訝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