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怕自己露餡。
幸好寧歲歲忙著獻殷勤,沒把所有事情倒出來。
容祈偷偷鬆了一口氣。
“好啦,娘帶你回家了。”寧汝姍牽著她的手,無奈說著,“叫你不要一個人跑出來,你又自己一個人跑出來。”
寧歲歲吐吐舌頭:“叔叔教訓過歲歲了。”
容祈見她隻是來接歲歲的,根本就不是來看自己的,心中咯噔一聲,下意識開口把她留住:“歲歲說你昨日做噩夢了,讓小程大夫看過了嗎?”
寧汝姍搖頭。
“小程大夫不在府中,不礙事,大概就是睡深了。”
容祈是見過她一沾枕頭就能睡下去的本事,現在夜間竟然睡不踏實,想必還是因為榷場一事。
寧汝姍說完,見容祈無話,便準備帶著寧歲歲離開。
“夫人!”一個驚喜的聲音在院門口驟然響起。
冬青一回來就見到寧汝姍,還以為她是被自己早上哄過來了,眼珠子一轉,看到世子站在門口不知道挽留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立馬熱情地迎了上去。
“夫人來看世子嗎?”冬青一手端著藥,一手順手牽著寧歲歲的手,擋住兩人去路,喜氣洋洋說著,“不如進屋內坐會,世子早上剛剛能起來一點呢。”
他麵不改色地睜眼說瞎話。
容祈第二天就能起床活動了,甚至金州的公務都已經看了一堆。
完全是個工具人的寧歲歲迷迷糊糊地就被人帶著往回走了。
“娘。”她扭頭,軟軟地喊著。
寧汝姍隻好折返回來:“不打擾世子休息了……”
“不打擾不打擾。”冬青笑得見牙不見眼,牽著人來到世子麵前,“哎,世子這些日子沒人陪著說話,夫人看看,早上剛起來,就吩咐我去辦事了。”
容祈看著重新回到自己腿邊,抬頭看他的寧歲歲,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來。
冬青把迷迷瞪瞪的寧歲歲塞到容祈手中。
小小軟軟的手,就像一塊綿軟的糕點。
冬青故作惆悵地說著:“過幾日我就要去臨安了,世子這脾氣夫人也是知道的,沒人看著吃藥,這傷可怎麼好啊。”
寧汝姍驚訝問道:“你要回臨安?”
“是啊,官家的聖旨這幾日下下來了,蔣方遜及其家人這幾日就要押解回臨安呢,金州暫時交由世子看管呢,我替世子押送他們入臨安,可夫人你看世子的傷口,這麼嚴重,到時我不在,若是忙起來,別說按時吃藥,便連吃飯都要忘記。”
他看了一眼容祈,緊接著又長長歎了一口氣,神色愁苦,好像已經看到容祈伏案工作的模樣,那條一向三寸不爛之舌,就連知道真相的容祈一刹那也覺得自己真是可憐。
寧汝姍果然皺起眉來。
“叔叔這麼可憐啊。”最是天真的寧歲歲看著他的目光頗為同情。
容祈低頭,看著她沉默。
他知道寧汝姍心軟,甚至寧歲歲也是天真無邪,若是他主動示弱,也許就可以把人留下。
可他注意到寧汝姍的遲疑。
“沒事,到時候歲歲叫你吃飯。”
寧歲歲完全不知道大人間的波濤洶湧,拍著胸脯,義氣保證著。
寧汝姍眉心一跳。
冬青卻是一拍手,真情實感地誇著麵前的小孩:“歲歲真好。”
寧歲歲揚了揚頭,得意地說著:“歲歲就是最好的。”
“我明日就要走了,不如今日帶歲歲去金州逛逛。”他又生了一計。
容祈看穿了他的心思,瞪了他一眼,終於開口岔開話題:“這幾日金州亂得很,不要帶歲歲出去,你明日就要走了還不去準備。”
冬青借杆子往下爬,哎了一聲,又可憐兮兮地看著手中的托盤:“那這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