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這樣最好。”

陳竹望著他深邃的眼,男人看似溫柔多情的眼眸中,實則隻有漫無邊際的幽深。

沒有人,能真正懂這個男人的心,或許,也沒有人能真正走進他的心裏。

婚禮進行到了最浪漫的儀式,身著西裝的兩個男人,近乎虔誠地望著對方。

陳竹望著台上的新人,這才明白,原來愛一個人的眼神,是那樣的。

而徐蘭庭,似乎從來沒有那樣望向過自己…

人群忽地哄鬧起來,陳竹回過神來,原來是sam站在台上高高舉起了手裏的花束。

眾人嬉笑著,紛紛推著著身邊的人上前去搶捧花。

陳竹雖然生長於小村落裏,但電視電影裏上演過無數次的情節,他還是懂的。

據說,搶到了捧花的人會被愛之神眷顧,尋覓到自己的另一半。

花束被高高拋起,香檳玫瑰在蔚藍的天空下,顯得明媚而純潔。

彩色的氣球紛紛揚揚,簇擁著那捧蘊含著幸福意味的花束,從高空徐徐墜落。

朝它伸出的無數雙手之中,有一雙手格外修長。

玫瑰花束穩穩地落在了那人手心。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congratulation!”

陳竹興致不高,卻也不由朝人群中望去。

眾人散開,男人手捧花束,肩頭還殘留著幾瓣散落的玫瑰,他在眾人的簇擁下,朝陳竹遙遙一笑。

男人眉眼幽深,昂貴西服下的身形高挺而修長,似一尊精心雕刻過的塑像,又似從名貴油畫中緩緩走出的貴族。

徐蘭庭薄唇輕啟,低醇而甜蜜的話語,能輕易勾起任何人對於愛情的幻想。

“b wi射s to my sw heart。”

純潔的玫瑰落在了陳竹懷裏,掀起一陣甜膩的風。

陳竹垂眼手上的花束,又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周邊是眾人起哄祝賀的聲音。

他耳邊,隻有徐蘭庭那一句,“sw heart”

不知名的惱怒湧起,陳竹抿著唇,握著徐蘭庭遞過來的花束,沉默地隱忍著。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蠢得冒煙的兔子,被徐蘭庭一次又次一地捉住,戲弄,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落入狐狸的陷阱之中。

他分明沒有越界,可徐蘭庭卻一次次踩在界限的邊緣。

說玩玩兒不過界的是他,偽裝神情模樣的也是他;說好聚好散的是他,拿拙劣把戲哄人的也是他。

徐蘭庭遊刃有餘地將愛情當作遊戲,可進可退,攻守不定。隻有,陳竹傻傻地當了真,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不要。”陳竹將花束還給了徐蘭庭。

他根本不明白徐蘭庭這樣做的意義,也不喜歡這樣虛假的、帶著明顯目的討好。

徐蘭庭身形一頓,眯眼看著跟他作對的人,歎息——這小孩兒可真是越來越難哄。

他失去了耐心,拽著陳竹的胳膊,將人帶到洗手間的角落。

由於是高爾夫球場,這兒的洗手間同更衣室相連,偌大的穿衣鏡前,陳竹看見了自己不悅的表情,也明白了徐蘭庭的惱怒的緣由。

是啊,駁了他徐大少爺的麵子,何其不知好歹,何其沒有眼色。

陳竹被按在了鏡前,男人壓過來,他隻能被迫仰起頭,望進徐蘭庭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

“陳竹。”徐蘭庭音色冷冷,像裹著糖衣的藥,褪去了表象的甜蜜,露出了原本的苦味。

“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脾氣倒挺大啊。”

陳竹用力偏過頭,掙開徐蘭庭按在他下巴上的手指。

“給我甩了一天的臉子,說說,哪兒不痛快了?”徐蘭庭靠近,逼視著陳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