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上。
徐蘭庭的指尖還殘留著水汽的冰涼,輕輕地按在陳竹的唇上,透著絲絲冷意。
“阿竹。”徐蘭庭說,“我可沒有你這麼遠大的抱負。我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資本家,你跟我做的是交易。”
男人的眼微微一彎,似星海湧動。
“阿竹,你已經謝過我了,不是麼。”
那個隔著玻璃的,冷冰冰的吻…
陳竹退開些許,偏過頭。
那天,那天隻不過是被男人刻意勾引,加上沉寂了多年的惻隱之心…
陳竹告誡自己,不能再被這個狐狸引誘。
“我還有事——”陳竹感覺耳垂被輕輕一捏,接著,徐蘭庭的氣息緩緩靠近。
“來都來了。”徐蘭庭從身後,不遠不近地挨著他,“陪陪我。”
他分明沒有碰他,可陳竹卻感覺渾身都是男人視線遊走過的痕跡。
“徐總,抱歉我還有事。”
徐蘭庭嗤笑一聲,“徐總?”他抱著胳膊,斜斜站在門口,擋住了陳竹的去路。
“我現在已經不是徐氏的總裁。”徐蘭庭低垂著眼眸,竟有些可憐似的,“阿竹,我什麼都沒有了。”
他躬身,湊近了些,“陪陪我,行麼?”
咖啡機轟鳴著運作,徐蘭庭背對著陳竹,襯衣下的線條窄窄地收攏在腰間,一雙長腿隨意地撐在高腳凳下,姿態悠閑。
一點兒也沒有沒奪權的落魄,悠哉得很。
“你方才說,你已經不是徐氏的總裁。”陳竹皺眉,“徐永連已經上任了麼?”
徐蘭庭淡淡地說:“嗯。”他好似全然不在意徐氏的死活,隻是一心一意地磨著咖啡豆。
“可是,你手底下的人呢?”陳竹記得,徐蘭庭在徐氏的根基深厚,不是一般人能夠撼動得了的。
除非…是他自己讓權。
“革職的革職,跑路的跑路。”徐蘭庭滿不在意,手裏的動作溫柔又和緩,“阿竹,你喜歡甜一點兒的,還是苦一點兒的?”
陳竹根本沒心思,隨意應了一句,又問:“那你之後呢?就這樣將徐氏交給徐永連了麼?”
徐氏對於徐蘭庭來說有多重要,早在很多年前陳竹就已經領略過。
這個男人為了徐氏殫精竭慮,機關算盡。陳竹曾經親眼見過徐蘭庭為了一個項目整整一個星期隻睡三個小時。
當然陳竹也深刻地體會過,徐蘭庭為了徐氏可以犧牲一切。
這個男人甚至將自己都放在了徐氏之後,所以陳竹才想不通,他為何會這樣輕易放棄。
陳竹難免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場決絕的“審判”。
陳竹當時狠心控訴徐蘭庭是個不擇手段的人渣,不配站在自己身邊——而後,徐蘭庭回國,交權,吃官司。
三年間,徐蘭庭幾乎都是在看守所度過。
陳竹咬牙,他告訴自己不要多想。
可是徐蘭庭的行為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他無法不多想,“徐蘭庭,你這是何必。”
男人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淡淡一笑,“阿竹,你知道,我回國那天,一下飛機做的第一件事兒是什麼?”
“什麼…”
徐蘭庭轉過身,深深地望著陳竹,“就是買回程的機票。”
男人緩慢而優雅地將磨好的咖啡粉倒入壺中,眼底是詭異的寧靜。
“我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回去…”徐蘭庭垂著眼,眼底暗流洶湧,“將你綁起來,囚困起來。”
“你,”陳竹皺眉,“徐蘭庭…”
徐蘭庭笑著舔舔唇,“就在卡梅爾小鎮,那裏有你喜歡的街道和風光,你會稍微沒那麼生氣——或許吧。
你會被我關在瀕臨海邊的別墅裏,我們日夜相對,你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