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這不是得給咱爺爺留個好印象”
“嗯?”陳竹笑說,“什麼時候成了‘咱爺爺’?”陳文國沒揍他都算是性情大變,陳竹可不指望爺爺能接受徐蘭庭這麼個混蛋。
自然,徐蘭庭挨的那一拐棍陳竹是不知道的。徐蘭庭狀似深思了一會兒,而後開口:“或許,是看我愛你愛得要死要活,心軟了?”
“咳…”陳竹看了看車站四周來來往往的人,打算跟身邊這個厚臉皮的家夥保持一段距離。
徐蘭庭卻跟上來,甚至為非作歹地攬住了陳竹的肩,“阿竹,今晚不用睡醫院——”
“我有地方去,”陳竹一眼看穿了徐蘭庭那點兒小算盤,“就在老房子裏住幾晚。”
貧困縣受災的地區正在重建,正是支援的時候,陳竹沒有久留在京城的打算,一心一意想回去幫忙。
徐蘭庭盯著陳竹看了一會兒,男人的眼窩本就帶著異域的深邃,眼型又招搖得不像話,這樣直勾勾盯著人看的時候,誰都受不住。
“徐蘭庭,我要回家了,鬆開。”陳竹避開男人過於幽深的視線,奈何男人看似輕輕搭在他肩上的手,實則占有欲強得很,一點兒也掙不開。
徐蘭庭輕笑的聲音,在陳竹耳邊響起,“我也回家啊。”
“那是我家。”陳竹麵無表情。
徐蘭庭低聲在他耳邊勾引,“我給你暖被窩。”
“今天三十度。”陳竹掃了徐蘭庭一眼,頓了頓,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陳竹離開的這幾年,那間老舊的房子確實是徐蘭庭在住。
位高權重的徐氏總裁,放著豪宅不住天天縮在那小破房子裏,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
回家途中路過那家蛋糕店的時候,陳竹望見了櫥窗裏那個雪白的小兔子蛋糕。
陳竹看著街上的糖果店、糖葫蘆小攤,籃球專賣店,忽地說:“徐蘭庭,你說實話。”
“嗯?”徐蘭庭盯著那個賣糖葫蘆的小攤,“竹兒,要不要吃糖葫蘆?”
“徐蘭庭,”陳竹隱隱頭疼,“你別告訴我,你把這條街買了下來。”
“咳,”徐蘭庭罕見地沒有做聲,隻是輕輕牽起了陳竹的手,撓了撓,又撓了撓。
成,混蛋玩意兒還真的給他買了條街。
陳竹沒有再理會他,徑自走入了樓道。這回樓道的感應燈像是忽然活了過來,噌地一下就亮了。
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陳竹無聲一笑,拿出鑰匙打開門。
一進門,男人就從身後將他抱住,埋在肩窩處的呼吸輕輕掃過,帶著曖昧的熱度。
“阿竹,我們回家了。”
陳竹閉了閉眼,想起風雨夜裏徐蘭庭背著他,一遍遍說著要帶他回家。
是啊,終於還是回家了。
徐蘭庭這個混蛋騙了他這麼多次,這回卻用性命兌現了一次諾言。
陳竹微微側過臉,目光拂過男人的眉眼,鼻梁,還有那淺色薄情的唇。
還是一副薄情寡義的麵相,可那雙輕佻狐狸眼底的深深的愛意是騙不了人的。
他細細地看了徐蘭庭一會兒,徐蘭庭朝他挑眉一笑,一雙漂亮的眼裏隻有陳竹一人的倒影。
“嗯?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男人舔唇,一笑,“不怕我吃了你?”
陳竹:“我隻是…”
他隻是在想,兜兜轉轉那麼多年,時間卻像是一個光滑的圓。
帶著他走遍了異國的山水,又帶著他回到了這間破舊的小屋。
陳竹無奈一笑,兜來兜去,沒想到還是這個王八蛋老狐狸。
“我就是在想,你怎麼這麼混蛋。”
“那沒辦法,”徐蘭庭笑起來,狐狸似地勾了勾陳竹的下巴,“不混賬一點兒,怎麼留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