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轉過頭,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好啊,”他意味深長,“今兒晚上,哥哥叫給你聽。”
“你想聽多大聲的,我就…”
“徐蘭庭,”陳竹即使打斷了徐蘭庭的話,他的臉皮還沒厚到當著別人的麵上高速,“閉嘴。”⌒思⌒兔⌒在⌒線⌒閱⌒讀⌒
徐蘭庭聞言,輕輕一笑,熟練地用雕花刀三兩下雕出一隻小兔子來。
“咳咳,”陳竹掀開箱子,紙頁翻動,灰塵飛揚,他一麵咳嗽,一麵將一張張試卷拿出來,“考得不錯啊。”
徐蘭庭的試卷收納得很整齊,跟什麼重要文件似的,一遝一遝都是用資料夾封好的。
從小學到高中,分門別類,就像是公司的業績表似的,要交給什麼人檢查一般。
陳竹翻了翻,發覺所有的試卷幾乎都是滿分。
他看了幾張當年的高中模擬試卷,又懷著好奇,翻開了徐蘭庭小學時的作文試卷。
原以為會有什麼驚喜,可徐蘭庭這人簡直無趣極了,連小學作文都規規矩矩,沒有一絲童趣可言。
陳竹還是第一次見人將遊記寫得跟旅行報告似的人。
“記洞庭湖一日遊,記長城一日遊…”陳竹感慨,“你去過的地方倒挺多。”
徐蘭庭如實說:“多半都是跟著我媽去各地考察,要麼,就是跟著我爸做慈善,沒什麼意思。”
“看出來了。”陳竹說著,默默閱讀著徐蘭庭的童年遊記,那是他從未觸及過的,關於徐蘭庭的過往。
即便那些文字中都隻是機械般的記載,但陳竹還是想從中窺探出點兒什麼。
然而,徐蘭庭的童年似乎並沒有一絲驚喜,從那些年幼的筆墨中,陳竹隻看到了一個被父母逼著快快長大的小孩兒。
就在陳竹想要放棄的時候,眼前的紙頁上忽然出現了“貴州”兩個字。
“你,”陳竹有些驚訝,“還去過彝族鄉?”
“嗯?”這回,連徐蘭庭都有些詫異,他放下刀,洗幹淨手,湊到了陳竹身邊,“我怎麼不記得了。”
貴州彝族鄉是陳竹生長的地方。
陳竹細細閱讀著作文紙上的詞句,再一次確定,徐蘭庭確實去過陳竹的家鄉。
那一年,徐蘭庭就要小學畢業,而陳竹也還是牙牙學語的年紀。
原以為十九歲那年的相遇,是命運的錯位,不曾想,冥冥之中,緣分早已露出端倪。
徐蘭庭想了想,依稀記得薑瑜那些年確實帶著自己去了很多地方做慈善。
而那時候的彝族鄉還十分貧窮,哪怕徐蘭庭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詫異於山區的落後。
當年的徐蘭庭,也不過是個剛剛學會人情世故的孩子,尚做不到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
陳竹幾乎能想到,錦衣玉食的小少爺忽然被丟進了山溝溝裏,那狼狽又強撐著不露怯的模樣。
想著想著,陳竹嘴邊的笑意慢慢溢出,他望著徐蘭庭,“老實說,當年有沒有哭鼻子?”
“哭鼻子倒不至於,”徐蘭庭自己也很好奇,於是翻出箱子底下的一遝相冊,“頂多是不耐煩。”
徐蘭庭剛要翻開相冊,而後想起什麼似的,手上的動作一頓。
接著,男人不動聲色地將相冊挪到了一旁,俯身過來,抱著陳竹,“誒,你再看看,說不定我當年還遇到你了呢。”
“我那時候才剛剛學會說話,能有什麼…”陳竹瞥見了徐蘭庭的小動作,心下一動,緩緩湊近,鼻尖觸及了徐蘭庭的臉頰。
陳竹輕輕吻了吻徐蘭庭的側臉,“不過,要是有你小時候的照片,說不定我能想起來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