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皇太後也猶豫,天官尚書便道:“王侍郎曾被狄仁傑彈劾過,內廷有案底,騫味道因推卸責任而罷相。”
“按以往,吾定會挑那個容貌上乘者,然尚書省之官非同小可,既然能力相當,又是幾朝元老便同授同鳳閣鸞台平章事。”
“同平章事,”官員驚道:“殿下要讓王本立做宰相?”
“怎麼,卿有意見?”
“臣不敢。”
“其餘非省內官吏拿捏不了主意的,便先選人品,其次樣貌。”
“喏。”
騫味道與王本立二人並授同平章事後引來不少朝官的閑言碎語。
“王立本可是先帝朝的寵臣,到了聖人這一朝不但一點事沒有,竟然還能拜相。”
“能屈能伸,這才是大丈夫,而且人家年輕的時候可是京城裏有名的翩翩公子呢,才貌雙全,這才使得高宗皇帝愛之甚篤,還在狄公跟前替其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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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四年十一月,在太平公主早產誕下一名男嬰後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洛陽大獄就傳來了薛紹餓死的消息。
少府少監蕭安介因與越王李貞聯姻之事,以與其長史蕭德宗密謀串通之罪遭到陷害,後因李溫揭發之功而兩家又無實質定親,遂無罪被釋,並由此遷為少府監,升遷不久便因驚悸一病不起。
房中傳來沉悶又急促的咳嗽聲,六合靴站定在台階下不再朝前,蕭至崇唉聲歎氣的解釋道:“父親自獄中回來就一病不起,已經向殿下遞了辭呈,時至今日父親已臥榻多日食不能自理,一會見到了…還請禦史中丞海涵。”
李昭德望著房門,打算進入探望,“我與阿兄認識多年,他身體一直健朗,為何突然犯病?”
蕭至崇搖頭,“從大獄回來後,父親犯了驚悸,訪遍洛陽名醫皆束手無策。”
屋內侍疾的是蕭安介最為寵愛的幼女,望著氣色有好轉的父親,蕭婉吟沒有敢問及獄中之事。
前陣子的病使得蕭安介麵瘦枯黃,如今剛恢複了些氣色靜靜躺在床上,“外麵是什麼人?”
婢女從窗口望去一眼,“回阿郎,是郎君與禦史中丞。”
“李昭德?”
蕭安介強撐著想要爬起,隨後被幼女蕭婉吟按住,“阿耶,女兒替您去吧。”
剛到門口,房門便自動從內打開,露麵的是個年輕女子,“阿兄,李中丞。”
“蕭公還好麼?”李昭德急問道。
蕭婉吟搖頭,“阿耶就在裏麵,李中丞進去吧。”
李昭德捏了一把手旋即跨步入內,哭喪著臉走上前附身一把握住蕭安介的手喊道:“阿兄。”
“殿下多疑,能避宗室便不要與之相交,更不要袒護,否則…”蕭安介緊握著李昭德的手提醒道。
“我知道,這次我過來是來向阿兄道歉的,之前聽信流言讓犬子與令愛解除了定親,如今兩個孩子年歲漸長,不敢再耽誤下去,還請阿兄原諒我這個小人之舉。”李昭德說得極為誠懇。
蕭安介父子與蕭婉吟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李家竟然還會過來提親,蕭至崇覆在妹妹耳側小聲道:“這多半是元符自己的意思,他之前來找過我幾次,對你很是癡情。”
蕭婉吟抬手將兄長推開,“難道因為他喜歡我就要嫁了?這是哪門子道理?”
不知道李昭德與蕭安介嘀咕了什麼,隻見蕭安介招手,“七娘。”
“阿耶。”
“你與元符相識多年,他待你一片真心,且答應永不納妾…”
“阿耶,我不嫁,若是真心,為何退婚時不見真心?”蕭李兩家的退婚比當初定婚還要順利,長輩們隻是演了一場心知肚明的假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