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他原本隻想當個意識流反派,耍耍嘴皮子,讓主角看出他不懷好意就行了,最後能給他一個痛快。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深仇大恨,好大一個鍋,這他怎麼承受得起!
“嗯?想起名字了嗎?”
名字?什麼名字?他的關注點都在殺了人家師父那事兒上麵了。
“對啊,你叫什麼來著?我一時忘了。”
他往後扭了扭頭,但馬背就這麼寬,兩個人的身體挨得很近,前胸貼後背,大腿碰大腿,身後的臉就在咫尺之間,頭轉過去時,對方緊抿的嘴唇都掃到他的頭發了,莫名曖昧,讓他好不自在。
主角沉默半晌,才冷冷吐出兩個字:“容越。”
“……哦。”
阮宛壓根兒不在乎對方叫什麼名,他現在難受得很,血核大概已經邁入衰亡期,時不時地就給他痛一下,跟得了心髒病似的,剛剛還被突然砸在腦袋上的殺師之鍋嚇了一次,這個破敗的身體實在是經受不住了。
“趕緊趕路,你會騎馬的對吧?你來騎,我警告你啊,不許故意拖慢進程,不然我要你好看!”
身後的人沒說話,隻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雙腿猛然一夾馬肚,馬兒的步伐瞬間從剛剛的緩慢踏步變成了奔騰疾馳,阮宛被帶得措手不及,身體被顛得往上跳起來,又重重落下,屁股差點分成了四瓣。
他被驚得臉色慘白,嗚咽一聲後攥著主角放在身側的手臂,軟聲討饒:“容容容越……你趕命啊,慢點慢點……”
在某些害怕的時候,他總是這樣立刻就蔫兒了,憋屈得很,連尖叫都叫不大聲,聲音飄散在風中,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容越聽到。
半分鍾後,速度沒變,對方顯然是沒有聽見的,但放在他腰間的手臂加重了力道,隔著薄薄的絲質睡袍,幾乎快要掐進肉裏去,不用想也知道絕對紅了一大片。
他的身體被夾在容越的兩腿之間,隨著馬兒的奔馳上下顛簸著,起起伏伏,簡直快要將心肝脾肺腎都給顛出來了。每次覺得快要掉下去的時候,都被容越摁著小腹,重重地又落到馬背上,沒有任何保護措施,隻得依賴著身後的人。
棕紅的馬在黑夜的森林中疾馳著,夜風呼嘯著從耳邊掠過,彎月灑下一層朦朧微光,如果可以忽略掉下半身已經快要麻木的疼痛,還不用擔心摔下去,那阮宛覺得這種從未有過的體驗還算挺好。
……
一路奔跑至朝陽初升,已經到了森林的邊界地帶,馬兒哼哧哼哧地減慢了速度,似乎是累得不行了,容越也揉捏了兩下眉心,感覺有些疲憊,被封印之後,身體大部分素質都變弱了許多。
他垂眸看著懷裏睡得不安穩的吸血鬼,容貌不似常見的吸血鬼,倒更像個修煉成精的花魅,唇瓣蒼白,銀白的發絲柔軟如水一般從他的胸口滑下,鬆垮的衣袍由於趕路沒注意,右肩衣衫半褪,露出一片雪色,宛若落雪砌成的肌膚,讓人移不開眼。
容越放在吸血鬼腰間的手像被刺到了一般痙攣兩下,撫摸了一路的柔軟絲滑,掌心因常年握武器而形成的繭子似乎都柔了許多。
他蹙著眉倏地抽回手,卻不曾想到這人居然真的一點防備都沒有,失去了他這個靠背,就軟了身子直接從馬上摔落下去。
雪白的裙擺在眼前飛揚一瞬,容越瞳孔皺縮,伸手去抓,卻隻攥住裙擺的一角,絲滑的材質瞬間就從掌心裏流出,抓得一手空。
阮宛重重地落在地上。
森林的土地鋪滿了厚厚的落葉,好歹多了些緩衝,但阮宛清醒的一瞬間還是直接被痛出了生理淚水,半趴在落葉裏,哽著嗓子差點嚎叫出聲。
實在是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