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帶他來這裏,你就不怕他染上天花嗎?”

周炎宗被擰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

反正隻要能跟他在一起,做什麼都是好的。

如此一來。

周炎宗自是求仁得仁,也得了天花。

夜間疼癢難耐的時候,他便哼哼唧唧的往韓清漾身上蹭。

“清漾,我身上難受的緊,你替我撓撓吧。”

韓清漾喝他,“太醫吩咐了,這些痘疹不能撓的,若是破了會留下疤痕,而且破了的話也容易感染。”

周炎宗不說話了,歇了片刻又道:“那不撓了,你替我吹吹,興許能好點。”

韓清漾被他纏的沒法子了,隻得起身替他吹。

溫熱的氣息拂在背上,胳膊上,腿上,帶起了一層層細小的戰栗,流經全身,仿佛都沒那麼癢了。

末了,他翻了個身,眼巴巴的望著韓清漾。

“要不我也替你吹吹?”

韓清漾原也不想,畢竟滿身的痘疹也不好看,可周炎宗信誓旦旦的說,“清漾什麼樣,我都喜歡。”

如此又是鬧了一夜。

待到兩人天花痊愈,已到了初夏。

忙裏偷閑過了些日子,因為各地的藩王來賀,又得要忙起來了。

韓清漾看著奏折,忽的一個人名映入了眼簾,讓他晃了神。

薛琮。

那是他的父王,先前晉王的名字。

當年周炎宗一統天下,晉王因為投降的早,周炎宗便留了他的命,讓他繼續待在晉國的皇宮裏,掛了個沒有實權的官銜,算是在裏頭養老了。

若是他沒有其他的心思,便能衣食無憂到死。

韓清漾恍惚的厲害,過往的種種浮在眼前,如走馬燈一般快速掠過,那些沒有周炎宗的日子裏,那些暗無天日看不到出路的日子裏。

那個叫薛琮,他的父親在哪裏呢?

周炎宗進來的時候,瞧見他手裏拿著奏折,情緒低落的樣子,心裏咯噔一下,走過去一瞧便道:“鴻臚寺的人是怎麼當差的,這樣的人讓他來做什麼?”

韓清漾拽過他的手臂,輕輕貼了上去。

即使隔著衣裳也能感受到他手臂的肌肉線條,以及他的體溫,他定了定神,繼而又笑了起來。

“我都沒氣,你那麼生氣做什麼?況沒有他,哪有現在的我?說到底那也是你老丈人呢。”

周炎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我才不稀罕什麼老丈人呢,他也不想想他是怎麼做人家爹的。”

一想到韓清漾在大晉受的苦,受的屈辱,周炎宗就氣不打一處來,若是可以他真想早點去把韓清漾接到大周來,接到他身邊來。

......

再次相見,韓清漾原以為自己會有一種報複似的筷感,可非但沒有,心緒也平靜的如同止水一般,他跟周炎宗一起坐在王位上。

看著底下前來賀喜的眾位藩王和將軍們。

於他來說,薛琮和其他任何一位臣子都無兩樣。

韓清漾的目光在他的身上略微停了片刻,他印象裏的父王很模糊,模糊到他幾乎都想不起來了,如今近距離的看了,才覺得陌生的厲害。

他發福的厲害,身材圓滾臃腫。因著躬著身子,所以看不清麵容。

周炎宗悄然握住了韓清漾的手,稍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