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後知後覺的細節發現,薑韻憤怒、恐懼、嫉恨。那一瞬間, 透過沈域年輕的臉,她仿佛看到一道更成熟的身影。

不!

騙子,花言巧語隻會騙女人的騙子。她絕不會讓其他人淪落到與她相同的結局, 更不會讓沈域留有那個男人一絲一毫的惡習。

“你那個女同桌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在早戀?”對上沈域, 薑韻從不知委婉是何物,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問出口。

“您在胡說什麼?”沈域詫異地看著薑韻,完全不懂他媽何來這種神奇的想法。

他和顧小暖清清白白,連話都說得不多, 怎麼會是早戀?如果這樣也算早戀,那全校沒誰不早戀了。

“胡說?到底是胡說還是事實,你心裏清楚,”沈域的否認,讓薑韻情緒開始控製不住地歇斯底裏。

見沈域抬腳欲往臥室走去,薑韻想也沒想,幾步上前,“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有沒有做不該做的?”

不該做的?

什麼是不該做的?

智商上的優越,令沈域一下子聽明白這句話暗含的惡意,看向薑韻的眼神帶著淩厲,她怎麼、怎麼可以有這麼齷蹉的想法。

“同學!我們隻是同學關係,你讓我說什麼?”如果憤怒有等級,沈域此刻隻想問問上蒼為什麼要讓他身為她的兒子。

“我們才十幾歲,剛剛初一,這種話你說得出口,我聽著都嫌汙耳,”自嘲地笑了笑,沈域冷冷地看向薑韻,“還是說,我這個親身兒子在你眼裏就是這麼不堪?”

這句話,沈域埋在心裏已經好多年,此刻,終於忍不住問出聲。

從小到大,不管他表現得多好,都得不到一句誇獎的話。相反,稍微有些不足,迎來的便是狂風暴雨般的揍罵。

很多時候,不管是不是他做的、說的,隻要別人講一句不好,他的媽媽就無條件地相信別人,然後不問緣由地責罰他。

從未問過他一次,也從未相信過他一次,似乎認定了他骨子裏就鐫刻那些不好的惡劣基因,沒有一絲變好的可能。

被質問得倒退一步,薑韻惱羞成怒,隨即發泄般地嘶吼道,“你本來就不堪,出生就帶著原罪,我這麼想難道有錯嗎?”

“如果你和那個女同桌真的沒關係,別人幹嘛會無緣無故地誤會你們?還不是做了什麼讓人誤會的。你敢說你不喜歡那個女同桌?身上的變化也不是那個女同桌帶來的?”

果然不愧是那個男人的種麼,小小年紀就極盡狡辯之能。捏著的手緊了緊,她是不會讓他和那個男人一樣的。

“你……”胸脯一跳一跳的,沈域說不清是生氣多些,還是悲傷多些,麵無表情地看著薑韻,“你簡直不可理喻,怪不得,他會不要我們。”

“你、你說什麼?”聞言,薑韻整個人控製不住顫唞起來,看向沈域的眼神也猛地帶著數不盡的瘋狂。

報複的筷感在源源滋生,既然他的出身帶著不堪,那生下他的她又算什麼。沈域一字一字無情地重複剛剛那一句話,“我說,你簡直不可理喻,怪不得,他會……”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癲狂中的薑韻就隨手拿過靠在牆角的雞毛撣子,想也沒想地抽向沈域,“你知道什麼?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我沒錯。”

“那個女人除了家世有什麼好的,為什麼不離婚,不是說了愛我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們才是相愛的啊。”

“你這個負心漢,為什麼要招惹我,為什麼招惹了我,又不負責?”

“為什麼你要流著他的血脈,你這坑髒的血脈,我絕不會讓你再傷害到其他人,有我一個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