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稱呼不太對味兒,隻能強行挽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宋潮:“……嗬嗬。”

——這回,我是真的不想搭理你了。

——

兔子已經射完了,鴿子懶的不肯飛,傅棠和宋潮都覺得沒意思,又見太子心事重重的,索性就打發了教武課的武官,四個人圍坐在一起,聽宋潮講《三俠五義》。

新穎又精彩的故事,終於驅散了太子心頭的陰霾,讓他暫且拋開了郭家的事。

“對了,阿潮哥,你的書稿寫得怎麼樣了?”

提起這件事,宋潮的興致一下子就高昂了起來。

“初稿已經完成了,接下來隻需要潤色一番,就可以刊印了。”

“印好之後,先拿過來給孤過過癮。”

“就算殿下不說,臣也一定先拿來給殿下看的。”

隻要一想到姐姐和母親看了自己擴寫的故事之後,對自己的肯定和鼓勵,宋潮就覺得自己像是喝了十斤花蜜一般,直接甜到了心裏去。

如今對他來說,成為暢銷書作家,已經不是救命稻草了,而是他的愛好。

當人為了愛好而努力的時候,無論前方等待的是什麼,都會生出無盡的勇氣,披荊斬棘的。

嚴謹雖然沒有在一開始就參與,但他何等聰慧?

僅憑著兩人的寥寥數語,他就已經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對於寫全天下最暢銷的話本這個一聽就很非主流的誌向,嚴謹簡直是羨慕妒忌恨。

他羨慕宋潮敢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對家人說出來,不像他,就隻敢對父親陽奉陰違;

他也妒忌宋潮這麼不務正業,家裏人竟然還大力支持。

若是有朝一日,他對父親說,他不想讀書科舉了,想轉行去做武官……

想到這裏,他打了個哆嗦,覺得自己腿疼。

——我爹一定會打斷我的腿的!

他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驅逐出腦海,仔細去聽傅棠給宋潮做的規劃。

“不要一整本全部刊印了,先印第一卷 ,多印點,然後售價不用定得太高,能回本就行。”

太子露出了了然之色,“這是讓他花錢買名?”

“殿下英明。”

可嚴謹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忍不足問:“隻怕傅兄還有後續的計劃吧?”

“嚴兄也很聰明嘛。”

“傅兄謬讚了。”

嚴謹幾乎是下意識地給出了禮貌的回應。

傅棠怪異地看了他一眼,臉都皺了起來,“嚴兄,咱們往後可是要朝夕相處好些年呢,你真的要日日在在我們麵前艸人設嗎?”

“艸人設?”

嚴謹一呆,“這是何意?”

傅棠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就是披著你那張君子如玉的皮。”

這一回,嚴謹臉上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

他麵無表情地盯了傅棠半晌,緩緩道:“傅兄果然不是常人。”

他自認為自己的偽裝不是一般的好,連他父親那樣的老油條都沒有看破過。

傅棠的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竟然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實在是不可小覷。

他覺得,自己仿佛找到了新的樂趣。

但下一刻,傅棠就親手打碎嚴謹靠腦補給他套的光環。

“那是,我的運氣可比尋常人好多了。”

嚴謹濃眉一挑,聽出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傅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呀。”

“傅兄是何時對嚴某有懷疑的?”

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裏暴露了痕跡。

“懷疑?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我隻是見過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