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朱筆,先是點在了法陣圖的四角,說:“鎮壓薑靜雲棺木的這個陣法,是用觀音淨瓶水驅散棺木四周怨氣,再把我們這些道具放於棺材四角,千年沉香木立於正中央壓住陣心……”
他手中朱筆一抬,落到了觀音鎮地形圖上,在觀音鎮四四方方的四個角落圈了圈,“……觀音鎮是四四方方的地形,邊寬腰窄——”
“是個棺材。”林情淡然道。
“是個四方已經壓著重量的大棺材。而這正中心嘛……”宋承安緩緩在地形圖正中心畫出了觀音大廟的雛形。
這一回,不用他說,於正青都明白了:“這不可就是一個以整個觀音鎮為範圍,觀音大廟當作鎮壓針眼的千年沉香木,形成的一個鎮壓大陣嗎!?”
這整個觀音鎮,居然都隻是一個融入大陣的大棺材而已!!
宋承安卻沒有因為這個結論而露出喜色,他麵容愈發凝重,目光在這兩張圖上來回掃動著。
“白先生給我們的鎮壓薑靜雲屍身的方法,不過就是觀音鎮這個大陣的縮小版而已。他說是多年收集而來,觀音鎮也存在了很久,這個鎮壓大陣應該維持了很久,一直鎮邪除祟才對,怎麼……”
怎麼觀音大廟現在卻越來越詭異了起來呢?
有這樣的大陣在,觀音鎮應當是安居樂業、清平順遂才對,怎麼反倒發生了黑海鬧祟這樣詭譎的事情來?
宋承安抬頭,再度看向了幾十尺高的觀音金像,隨後緩緩閉上了眼。
於正青正要開口,隻見林情抬手攔住了他,低聲對他說:“他在用技能,別打擾他。”
宋承安的技能就是陣道。
林情和宋承安都是老牌的超高層玩家,於正青在這兩位麵前可一點譜都不敢擺,他後退了一步,壓低了聲音說:“我們這邊有了進展,你弟弟他們那邊可別掉鏈子。”
林情瞥了他一眼:“是我們要小心,不能給他們拖後腿。”
於正青一噎,愈發覺得他們這個陣營的氣氛奇怪得不行。宋承安看似領著整個陣營的玩家,但其實重大的決定從不拍板,反而是那個燕危,說什麼大家就做什麼。還有晏明光,平時一個字不說,出手起來,他連眨眼的功夫都扛不住,這樣的實力卻隱在燕危的身後。
林情更奇怪了,這人在樓內世界可是出了名的人狠做事瘋,看上去冷靜,一旦做了什麼決定,不管怎麼做都是要做到的。
這樣一個人,居然會說出“不能給他們拖後腿”這樣的話來。
就好像……
就好像那個燕危,是卓西東那樣的老怪物一樣。
於正青能逐漸感受到,燕危似乎有著神秘的過往和不可查的實力,但對方卻如此年輕,麵容也是從未見過,能是什麼老怪物呢?
前方,宋承安驟然睜開了眼睛。
他手中朱筆一扔,原地躍起,踩著觀音金像的衣裳而上,頃刻間躍上了觀音金像的頭冠上。
站穩的那一刻,宋承安那向來頗為平靜的神情猛地大變!
林情問他:“你看到了什麼?”
“……一個陣法。”
“鎮壓大陣?”
“不是,觀音大廟本身就是鎮壓大陣的陣眼,作用和千年沉香木異曲同工。這是一個新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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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除了觀音鎮本身就是一個鎮壓大陣之外,觀音金像上還落下了一個逆轉的陣法?”
燕危跟在鍾不凡身後,後方是晏明光,一前一後確保他們不會被人發現。
鍾不凡根據記憶帶著路,往沈宅的東邊走。晏明光則時刻保持著和林縝的聯係,確保林縝不會因為什麼疏忽,扮成薑靜雲“鬧鬼”的時候被沈宅玩家發現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