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跪在水泥地上,把革音平放在地上,查爾斯讓革音吸入β2受體激動劑,等哮喘稍有緩解後,又把她抱到跑車後座。
“她是急性哮喘需要進行吸氧。”查爾斯說完,從急救包拿出來便攜式醫用吸氧器,將氧氣麵罩蓋住革音的口鼻,對木子說:“你抱著她,強製讓她吸氧。”
木子鑽進後座把革音半抱在懷裏,一邊給她順氣,強製把氧氣麵罩往革音臉上蓋,革音往後退,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斷地無聲拒絕。
查爾斯捏著拳頭,轉動鑰匙,一踩油門,引擎發動轟鳴聲嗚嗚作響,像是野獸死前的嗚咽。
木子沒有理會被跑車甩遠的尉遲和林柔。
“她在拒絕吸氧!”木子焦急不安,一手捏著吸氧器的囊I袋,一手扶著革音的後腦勺,她金色的卷發被柔亂了,額頭滿是不正常的冷汗:“她為什麼拒絕吸氧!”
木子又慌又亂,她害怕極了。
似乎一個鮮活的生命即將在她懷裏慢慢消失。
查爾斯咬著牙,摘下墨鏡丟到一邊:“查理!她是不是又看到查理了?!”
“查理?!查理是哪個王八犢子!都死了!還他媽的陰魂不散!”
查爾斯無視紅燈,直接加速行駛,闖了不知道多少個紅燈了。
木子看著革音慘白的臉,逐漸語無倫次:“革音……革音!Alexia!Alexia!我是木子啊!我是上官木啊!我是你老婆啊!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吸口氧好不好?!”
查爾斯:“你這樣不行!她估計喉嚨有痰,堵著,你先讓她咳出來,再讓她吸點β2受體激動劑,就旁邊那個……”
木子摘下氧氣麵罩,不停地刺激革音咳嗽,果然咳出痰血後,她強行讓革音吸入藥劑後,又強製革音吸氧。
木子心神慌亂,但動作井井有序。
革音整個人,神誌不清,推搡著麵罩,木子不停捏著氧氣囊I袋,不停說著不著調規勸的話,越說情緒越激動,越勸越崩潰,她鼻頭發酸,不知所措。〓思〓兔〓網〓
和革音溝通無果後,木子崩潰地衝查爾斯吼道:“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查爾斯!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金發碧眼的保鏢抓緊方向盤,久久地沉默,許久才行駛進了一家以神經內科為王牌的綜合醫院,剛停車,外麵早已等候的醫生護士和擔架,把革音抬到單架上,他們連忙一邊對革音進行急救,一邊小跑,一木子被人群擠開,跟著查爾斯後麵,然後被關進了急救中心手術室外麵。
查爾斯站在那裏,像一座大山,很久後才回答木子的問題。
“是。”
木子雙眼通紅,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為什麼?”
查爾斯看著急救病房外的紅色滾動的字體,聲音聽不出情緒,像是在寬解木子,又像是在寬解自己:“這麼糟糕的一生,早點結束不好嗎?”
木子站在那裏大口喘氣,她隻覺視線模糊不清。
也不記得站在那裏多久,才被護士喊回神。
“女士?!女士!”
木子回神看著麵前的護士。
“你需要處理傷口,還有您是今天才沒有拄拐的嗎?我們還需要檢查一下您的恢複情況。”
木子被護士扶著,進了房間坐在那裏,垂眼才看到自己膝蓋,腳心出血了,下麵還紮進了幾片碎玻璃。
木子呆呆地坐在那裏,醫生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因為和之前住院的不是一家醫院,沒有資料,於是木子又被牽著在醫院走來走去,拍完CT。
“恢複的很好,就是還是注意一下,不要長時間的站立和跑步,慢慢循序漸進。”
查爾斯給她遞了一雙拖鞋,木子坐在那裏看著他:“革總是並發症,比較複雜,現在心肺係統的主治醫生們和神經內科的主治醫生們都在那裏研究方案,你……”說著又把外套脫下來給木子披在身上:“這是車鑰匙,你……回去吧,都淩晨兩點了。”
外套帶著體溫,披在木子的身上的時候,她打了個激靈,裹緊了自己,然後接過查爾斯的車鑰匙,蹣跚地往外走。
她膝蓋上是包紮的白布,裏麵穿著紅色的吊帶短裙,外麵罩著明顯大很多的高定長款呢子外套,披肩長發有些亂,整個人失魂落魄,再加上美豔的外表,在消毒水刺鼻的醫院,格外引人注目。
木子指尖發抖,慢慢移到自動販賣機那裏,想買一杯熱咖啡,就遇到了掃碼的葉鈺,他倆視線撞在一起。
葉鈺上下打量木子一眼,關切地遞給木子一杯熱牛奶:“你……你……那家夥精神病加重了打你?”
木子也沒想到自己能在這裏遇見葉鈺,她接過牛奶喝了一口。
葉鈺歎了口氣,站在那裏看了木子半天:“你要不……離開她,報警也行啊!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就不信整不垮她張家!”
“哈?”木子這才反應過來,“你……說啥?不是……”
葉鈺:“我知道那家夥